海底天下更是一片機器墳場。永革期間的機器章魚在珊瑚礁間遊弋,八隻觸手末端充滿吸盤狀攝像頭與鐳射切割器。當淺顯魚類靠近,觸手刹時彈出金屬倒刺,將獵物釘在礁石上,研磨器隨之啟動,把魚類粉碎成熒光肉泥。更駭人聽聞的是機器鯨群,它們的腹部被改革成活體養殖艙,吞噬的魚類會在艙內被強迫改革成半機器形狀——幼魚的魚尾被替代成螺旋槳,鱗片被熔鑄成金屬護甲,一旦養殖失利,機器鯨便會啟動自毀法度,將統統炸成漂泊在海麵的金屬殘骸。某次自毀爆炸後,海麵上漂泊著數以萬計的機器魚屍,它們浮泛的魚眼仍閃動著永革徽記的紅光。
當陸地被永革意誌完整異化,青雕島周邊的陸地也淪為可駭的機器屠宰場。熒光海疆不再是生命的搖籃,而是充滿鋼鐵絞索的滅亡圈套,每一片浪花都翻湧著機器與血肉交叉的怪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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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市成為最血腥的買賣場。機器案板主動切割著機器魚,魚腹裡經常滾出人類的機器義肢殘片——那是誤入機器魚網的漁民遺物。某個機器魚販為了進步利潤,將熒光毒劑注入魚鰓,讓魚在掙紮時分泌出更素淨的熒光黏液,這類黏液能賣出三倍高價。主顧采辦時,必須在機器秤上滴血考證虔誠度:血液中熒光含量不達標的人,機器秤會伸出鎖鏈將其捆綁,機器衛兵隨即趕到,將“分歧格者”拖入海底的機器監獄。監獄的鐵籠由機器海蛇纏繞而成,犯人會被漸漸消化成熒光營養液,通過管道運送至機器祭壇。
拂曉拂曉,機器漁船的汽笛聲扯破海麵。船體由永革期間遺留的戰役機甲殘骸拚集而成,船頭伸出龐大的機器螯足,在海麵上劃出熒光波紋。漁民們的機器義眼閃動著冰冷藍光,脖頸處的金屬項圈主動播報捕撈指令。機器魚網撒入海中,網眼排泄的熒光黏液會腐蝕魚類鱗片,當魚網收攏時,半機器魚的金屬鰭片與血肉撕扯聲此起彼伏。有漁民試圖打撈淺顯魚類,船載機器體係立即啟動懲戒法度,機器觸手貫穿他的肩膀,將熒光懲戒液注入體內,同時播送響起:“非永革造物,製止捕撈!”
第八十三章:熒光海疆的機器漁場
當漁船駛入熒光海疆深處,機器魚網俄然狠惡震顫。一隻百米長的機器海怪破水而出,它的外殼由無數島民的機器義肢拚接而成,伸開的巨口中噴出滾燙的熒光石油。海怪核心處,永革的全息影象跟著機器心臟的搏動明滅:“這片陸地,是我的血肉磨坊!”錢百萬終究明白,永革的機器意誌早已滲入進每一滴海水,青雕島的漁業,不過是另一個將生命轉化為可駭力量的獻祭場。而在海怪的暗影下,更多機器幼體正在熒光海藻叢中孵化,等候著將整片陸地完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