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都錯了吧？

聞芩越聽越是感佩，擦著眼淚懊悔道：“當年若不是我們鬼迷心竅服從了殷寐的花言巧語，如何會犯下大錯。這些年來她與皇後就是拿捏著這些把柄，令我們不敢奉告皇上本相。”

玉明宮中空空蕩蕩。幾今後雲羅踐約前去，神采淡然。一名素衣的宮妃悄悄的上前，看了看四周無人，輕歎：“多謝娘娘。”

她輕聲一笑：“臣妾愚魯，但是也猜到了一二。2因為當年阿離的死與她也有乾係。皇上心中對她們的痛恨使得這些年來皇上對她們不再眷顧。”

四下裡一片沉寂。李天逍看著立足不說話的雲羅，低了眉眼，問道：“你來是來勸戒朕不要耽於吃苦是嗎？”

雲羅神采穩定，道：“這與我有甚麼乾係呢？”

她瞥見雲羅前來，眼中一亮，如同見到了拯救稻草，衝上前跪下：“娘娘！救救我！我不要去皇陵！我真的不要去皇陵！去了就是死地啊！”

李天逍俄然笑了。

死寂。

雲羅眼中帶著憐憫看著她，道：“當年不怪你們。你們也是為了求活。隻是做錯事便要有代價。你和呼邪賽雅這幾年也算是為當年的錯支出代價了。”

寂。

她的聲音清冷酷然，在空蕩蕩的殿中迴盪。

……玉充媛呼邪賽雅前去看管皇陵的旨意還是未曾竄改。雲羅立在高高的台基上看著流雲北去，久久入迷。

呼邪賽雅眼中猛的睜大，定定看向她的身後。她緩慢說了一句：“其他的，你不明白的能夠問問寧姐姐！她當年也是見證！”

李天逍眸光一閃，揮了揮手道：“都退下吧。槎”

“這些皇上常日都能看明白。隻是現在他的眼睛已經被仇恨矇蔽，再也不會去想了。”

瞬息間，方纔還滿殿熱烈的殿中宮人走得乾清乾淨。秦菱走下，衝雲羅規端方矩施了一禮，怯怯看了她一眼這才退下。

四目遙遙相對，無聲無息，卻彷彿過了一輩子這麼長。

……

雲羅垂下視線，冷靜想了一會，道：“我去看看。”

劉陵此時倉促前來，道：“娘娘，玉充媛要出宮了！正在宣武門那邊掙紮抽泣不肯出宮。”

雲羅冷冷看著她，道：“玉充媛已經前去皇陵了。寶婕妤就不消大動肝火了。”

她說完冷冷拜彆。

“夠了！”一聲怒喝伴跟著“嘩啦”的巨響傳來。李天逍一腳踢翻了酒菜。杯盤狼籍，一地的酒水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