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見他失神,嫣然一笑,踏上暖閣,坐在氈席上斜斜依在錦墩上,清清冷冷的媚色便偶然中流瀉。
雲羅俄然含笑問道:“不知趙將軍有甚麼要求呢?”
因為那一名趕走殘暴親生哥哥的年青梁皇已臥在龍榻上病勢纏綿一月不足。而本日宮中大宴群臣卻隻見皇後不見天子,這更令民氣中嘀咕。
河間王年過三十,邊幅清俊,他喜穿紫袍,年青時人稱“紫檀郎”。翩翩天孫,紫袍金冠,麵如美玉,蕭灑風騷,不知折殺了多少梁京少女們的芳心。
他笑著靠近:“好說!好說!不過皇後孃娘要承諾末將一個要求,末將這一杯才喝!”他渾身的酒氣令雲羅微微顰起秀眉。
雲羅聽著四周群臣笑聲,麵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彷彿方纔當眾受辱的那些言語不過是事前讓群臣們發笑而備。她身為皇後,自嘲得救已是降了身材。
雲羅緩緩展開眼,以目光扣問。
她舉著金樽,傾城的麵上笑容完美無缺,既有一國之母的端莊,亦有作為一名天下最美女人最都雅最嬌媚的笑容。
周太尉一聽一張方臉上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其他二公一聽想要笑倒是礙於周太尉的麵子不敢笑,隻得忍得甚是辛苦。本來周太尉結髮之妻秦氏善妒,年過三十多卻無子。周太尉納了幾房妾侍本想傳宗接代,但是因得揭露之妻善妒,至今無妾侍有子。
她先敬三公。太尉、司徒、司空。
河間王清俊儒雅的麵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皇後說錯了,應當說,隻待才子來。”
雲羅與三公敬了酒,便回身向其他大人的席位上走去。按例是一品文官先敬。俄然,有一名紫袍武將搖搖擺晃出列,走到雲羅身邊,口齒不清笑道:“皇後孃娘,末將敬您一杯。”
他說這話時,醉眼昏黃,通紅的虎目隻盯著雲羅的臉。
她如百花中的牡丹,美得國色天香,色授神奪
幽幽芳香從她長長的裙裾中撲來,他一昂首,對上雲羅冰雪似通透的一雙眼,眸色不由一閃。
“皇後做的統統,皇上曉得嗎?”他俄然輕笑問道。
“娘娘,備鳳輦吧。從這紫薇殿到雲露殿另有不近的路呢。”女官勸道。
酒氣撲來,雲羅看去,嫣然一笑:“本來是龍虎大將軍,梁國安危可得仰仗將軍疆場殺敵之功。”
那紫衣金冠的男人便是河間王,皇族表親,鳳朝歌見了他還得稱一聲王兄。
“被本宮跳舞的醜姿嚇醒了。”雲羅收了笑容,一本端莊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