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歌拜完與眾大臣去後山淨佛,雲羅是女子不能上去便在青霞閣的宣室中憩息粢。
河間王靠近她,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皇後還在想著鳳朝歌嗎?他畢竟會一敗塗地。在這個亂世中曉得棄暗投明,識時務者纔是豪傑,纔是最好的挑選……”
雲羅定定看了他一會,忽地嘲笑:“你劫我卻不殺我必然有所圖謀。你若不說到最後我也必然會弄明白的。”
“你們如何都不說話?”鳳朝歌輕笑,隻是那一雙眼冷如冰霜:“朕的皇後,梁國的一國之母,竟然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了!”
雲羅對鏡梳頭,纖細素白的手纏繞上烏黑的發,銅鏡中素白斑斕的麵龐一向帶著笑意。兩抹桃色暈染過臉頰有種說不出的嬌媚。這還是她這些日子來第一次莫名的最高興的一日。
河間王一怔。他冇推測雲羅這麼聰明,不過他很快規複笑意,溫聲道:“天然是本王的居處。不然另有誰有這個膽量收留皇後孃娘呢?”
她不是嬌生慣養的令媛閨秀,爬樹下水,小時候都做過。
鳳朝歌說過,你要用利刃也要防著被利刃所傷。
“皇後醒了?”房門處傳來河間王似笑非笑的聲音。
她見河間王冷著臉不語,頓時罵道:“你這個兩麵三刀,吃裡扒外的狗賊,難怪你會這麼主動當了本宮的馬前卒,本來都是為了鳳朝陽能回京複位!”
雲羅心中一沉,俄然問道:“這麼說,你背後之人不是鳳朝陽?!”
雲羅驚奇不定地盯著他,冷然喝問道:“你是如何出去的?!女官呢?內侍呢?如何都冇有通傳?!”
過了一會兒,有禦前內侍悄但是至,給了雲羅一方朱漆紅盤。雲羅翻開綢布看了一眼,不由瞭然一笑。
雲羅越看越是喜好。她本性不喜拘束,隻是在宮中身為一宮之主每日都要穿戴繁複鳳服,妝容必然要妍麗,彷彿如許才氣鎮得住一眾朝臣與宮人。現在換回平常衣衫,就像是鳥兒走出籠子這麼自在安閒。
舊事如浮光掠影而過,一聲輕歎,她悄悄扯下梳好的髮髻。
昏昏沉沉,麵前有光影在閒逛,身下彷彿也不斷地晃著,腦中一陣陣眩暈。耳邊彷彿有人在說著甚麼,但是忽遠忽近聽不清楚。雲羅極力想要展開眼但是卻如何都睜不開。腦後的劇痛一下下像是要把她滿身的筋脈都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