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劉玉倩往春暉院走，後者默不出聲。

“倩娘！你……”劉玉珠眸底掠過一絲氣急廢弛。

劉玉珠躊躇了下，看了眼帶路婢女，道：“舍妹既要換衣打扮，又要上藥，隻怕遲誤久了，叫老夫人久等，倒是我們做小輩的失了禮數。”

這便是程初芍第一次同時見到這對姐妹花時的奇妙場景。

聽得舍妹二字，程初芍玩味一笑。

她一邊說，一邊利落攀爬靠近樹梢上縮成一團的小花貓，眼疾手快將其撈到懷中。

劉家二姝一前一後上了馬車，路上卻一句話不說。

程初芍麵露驚詫，“這……恐怕不當。你如何會有這類設法？”

劉玉倩理直氣壯解釋完，看著程初芍的眼神，俄然有點心虛氣短。

劉玉倩嘟囔了句，“這有甚麼？我身上可不止兩條疤，更大的都有呢……”

程初芍笑意轉深，“既如此，大女人就請先去吧，記得替我和二女人告聲罪，就說我們晚點到。”

“少夫人，那貓兒但是您的愛寵？”劉玉珠摸索著問。

“這倒不是。”程初芍想了想，現編了個藉口。“我瞧那貓兒有些不對勁，怕傷了其他高朋，故而讓人跟著，以防不時之需罷了。”

劉玉珠一臉羞慚，上來見禮：“少夫人，舍妹舉止不當，叫您笑話了。這，這實在是……”

身材高挑清臒、一身水綠衣裙的劉玉珠在樹下啞著嗓子喝道：“倩娘，從速下來！你這像個甚麼模樣？貓兒上了樹下不來關你甚麼事，人家府裡的仆人莫非冇你本事？你忘了母親說過的話了？還嫌本身不敷丟人嗎？”

程初芍道：“這是天然。不但要換套衣衫，傷口還得及時上藥呢。女人家的肌膚最是金貴，可不能留下疤——”

劉夫人欣喜拍拍她的手背，眼裡儘是寵溺，轉看劉玉倩時便換成了漸漸的無法和膩煩。

“倩娘，本日去衛國公府做客，你可要謹言慎行，彆給我們家丟臉！去處進退，多看看珠娘如何做的，你也跟著做就是了。你常日那些‘本領’可彆拿出來獻醜，免得嚇壞了衛國公府的女人！”

“無妨。二女人也是古道熱腸，為救貓一世情急罷了，我天然不會笑話。”

“你是個真脾氣的女人，又冇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如何會這麼想？”

劉玉珠察言觀色，還是是一臉愧色：“舍妹性子惡劣，給貴府添了費事。少夫人不怪責，我們倒是愧不敢當。也實在不敢如許去見貴府的女人，還要勞煩少夫人指路，讓舍妹換一套潔淨衣衫。”

程初芍見她僵著不動，眨眨眼問她：“你如何還不下來？你手裡的貓兒都要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