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板起臉來:“十五,你這話就錯了。我們國公府是遵紀守法的好百姓,如何能動用私刑呢?今後可不準再這麼嚇人了!京兆府老是秉公法律的,我傳聞,他們牢裡向來乾清乾淨,從未曾屈打成招——”
小琴腿一下子就軟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吵了幾句,程初芍等人就將事情來龍去脈猜出了個大抵。
鄭嫂子明顯不是個笨伯,一邊哭還一邊招認,說得層次清楚還不帶磕絆的,連她們審判的工夫都省去了。
小琴爹聽得直顫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這才誠懇招出,表示本身確切知情,但也僅限於此了。
本來,這婦人不是小琴親孃,是繼母,嫁給小琴爹後隻生了個女兒,就把德配留下的兒子阿來當作親生的養,非常寵嬖。小琴爹對獨子也很寵嬖。
小琴之以是能被鄭嫂子說動,一來是她在府裡冇人撐腰,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又是再違逆不過;二來則是怕還不上印子錢弟弟遭殃;三來嘛,她平時手腳不潔淨,偶爾捎帶些國公府的東西回家,被鄭嫂子拿捏了把柄。
坊間早有近似的傳言,說是有效細如牛毛的長針釘入犯人滿身高低的針刑,另有將伸直成一團的犯人塞進小箱子裡、隻留一個氣孔呼吸的箱刑,固然不見血,但比棍刑還叫人不寒而栗。
“——不過,如果查出作偽證、包庇罪犯、推委任務的,那判罰便要翻倍了。現在最風行的是針刑還是箱刑來著?”
公然,她就曉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小琴爹身邊的婦人瞪著眼睛說:“不是你的錯又是誰的錯?莫非承諾鄭家那婆娘做好事的不是你?你爹和我手裡可一分銀子冇拿,還不是都落到你手裡了?”
成果,這阿來年紀小小就學了一身壞風俗。小時候就愛拆台肇事,明天砸傷了店主的狗,後天偷吃了西家的雞,大後天踩塌前屋的房頂,大大後天摸一把大女人小媳婦。略微大一點就開端到處走街穿巷“做買賣”,實在就是變著體例騙錢,害得小琴爹整日要幫他清算爛攤子。
“如何,如何會如許?你們是甚麼時候曉得的?”小琴不甘心腸問。
“既如此,我本日便做個看客好了,你們審吧,我就當是看戲了。”語氣有點酸溜溜的嘲弄。
直到回到衛國公府,月朔從馬車底下暗格裡將個五花大綁的大活人拽出來,並將從這個大活人身上找出的匕首往她麵前一晃,小琴一家人才暴露劫後餘生的惶恐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