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太後之命?”
…………
與此同時,昭華殿內捲菸嫋嫋,簾幕低垂。
她終是按捺不住,撲通跪倒在地:“陛下,奴婢行事魯莽,得了懲罰不算甚麼……”
“朕是大魏天子。”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周閣慶也不敢再狐假虎威,隻得倉促拜彆,寢殿中一時靜得可駭。
“就連太後……也隻是曾經的後宮之主,不是天子。”
“宮中百姓飲雪而眠時,你卻夜夜香湯入夢,七味安神香貴如官府月俸。”
他緩緩走到案邊,拿起一柄羊毫,卻不蘸墨,隻在指間把玩。
“他說甚麼?”
濁音一句話尚未說完,卻被李天義所打斷:“那又如何?”
一旁的濁音紅著眼眶,怔怔的望著門口,又低頭看本身腫起的臉頰,心中一陣委曲翻湧而上。
聽到周閣慶這話,賢妃猛地坐直了身子,神采中透暴露幾分難以置信。
“可那人是賢妃娘娘身邊的親信,您這般做,隻怕……”
本來她都已經做好了去太前麵前負荊請罪的籌算,哪怕賠上這條命也在所不吝。
他緩緩俯身,將濁音扶了起來,輕聲道:“你是我的人,天子腳下,除了我,誰都不能動你。”
但是她話都未說完,李天義麵色便沉了下來,重重一掌拍案,震得茶盞都抖了抖。
賢妃驀地一拍扶手,茶盞頓時翻倒,語氣中儘是咬牙切齒:“這個廢料天子竟然敢罵本宮?還敢脫手?真是反了天了!”
“本日她的人動你一巴掌,明日是不是要將你打死?要將我這天子也踩在腳下?”
“他說娘娘不知廉恥,企圖超出太後,圖謀不軌!”
“皇上他……他的確冇法無天了!”
“但是陛下,隻怕賢妃娘娘不會如此等閒的將此事揭過……”
賢妃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開口說道,話音未落一陣短促腳步從殿外響起。
“這些……也皆是太後的意義?”
“那賢妃再受太後寵任,也隻不過是我宮中一名妃嬪。”
“臣妾……惶恐。”
李天義卻神采安靜,垂眸望她半晌,隨即移開視野,彷彿她已不值一提。
“現在哀鴻各處,太後體恤百姓之苦,命臣妾削宮中用度覺得樹模。”
“主子隻是忠心傳話,竟被打了耳光!”
他咬了咬牙,添油加醋隧道:“皇上發了瘋普通!主子遵循您的叮嚀,照實傳了太後的口諭。”
殿中寂靜半晌,賢妃不甘地昂首,強自平靜道:“皇上……臣妾所做統統,皆奉太後懿旨。”
“皇上若加責於臣妾,難道違逆太後聖意?”
“賢妃可知你方纔所犯,合該以‘違製、不恭、欺君、方命’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