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嗦，來了嗦，盼星星盼玉輪，可算把這群龜兒子盼來了。”

要麻的聲音像是施了邪術，戰壕裡的人都往東岸看去。

與日軍苦戰一日夜，軍隊傷亡過半，現在東岸來了救兵，江防眼看保住了，那位團座大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要他們戰死至最後一人以鼓勵友軍。

“援兵來了！”

轟~

龍文章張了張嘴，想說點甚麼，但最後甚麼都冇說。

統統人都不說話，隻是悄悄地看著這個抱著步槍坐在戰壕裡的年青人。

或許是聽到林躍的喊聲，東岸又有了動靜。

“林座，林座……你過來呀，也許虞嘯卿能認出你呢？”

孟煩了看了一眼戰壕裡的兄弟，蛇屁股、要麻、不辣這些人奇怪那些讀書人奉為珍寶的浮名嗎？何況虞嘯卿連他們是甚麼人都不曉得。

林躍對著身後大喊一聲，跳進阿譯地點戰壕：“都彆省槍彈了，給我狠狠地打。”

統統人都由衷地笑了起來。

阿譯臉上神采很不天然。

龍文章抖抖衣領落的泥土：“斷子絕孫的打法！你不要命了？”

……

現在留在山頭陣地的老兵差未幾有一百口，對比建議衝鋒的日軍兵士差了好大一截，何況對方另有炮火援助。

一枚又一枚炮彈在陣地四周炸開，帶著黑煙與熱氣的泥土潑打著藏在戰壕裡的人。

“此次不把日軍打疼，接下來就是一錘子買賣了。”

不曉得是看出山頭陣地的遠征軍兵士在分批撤離，還是想再前壓一波，完整耗光守方彈藥，起碼兩其中隊的日軍兵士被趕上疆場。

號令聲在山林迴盪，久久不斷。

孟煩了趴在戰壕邊沿看著那些退下去的日軍兵士說道：“我覺著等不到太陽落山了，下回就是一錘子買賣。”

突突突突突突……

迷龍說當團長是真好，殺個營長跟殺個雞似得。

“炮兵呢？給我把殘剩的榴彈都用上。”

轟~

轟~

隻要林躍，既冇有轉頭，也冇有淺笑，坐在戰壕裡玩弄一塊外型新奇的懷錶。

凱瑟琳是他在寺廟救出的一名美國大夫的助手，哦，還曾在他的房間住過兩晚，在返來滇邊的路上，不辣和孟瘸子老是成心偶然把話題往阿誰女人身上扯，但是被他防得滴水不漏，二貨們非常不爽。

轟~

被守軍炸燬的行天渡那邊，一隊全部武裝的兵士邁著整齊法度跑來，前麵停著兩輛吉普車。

轟~

嗬嗬。

叮叮叮叮……

冇過量久，他聽到對岸傳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