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日軍苦戰一日夜，軍隊傷亡過半，現在東岸來了救兵，江防眼看保住了，那位團座大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要他們戰死至最後一人以鼓勵友軍。

日軍的衝鋒又一次被摁了歸去，斜坡上多了幾十具屍身，阿譯撿起地上掉的四枚7.77mm口徑槍彈，再打完這幾槍，他就隻剩那把勃朗寧手槍能用了，不辣掛在口袋裡的手榴彈已經全數丟完，王八蓋子地說他現在感受好輕鬆哦。

一枚又一枚炮彈在陣地四周炸開，帶著黑煙與熱氣的泥土潑打著藏在戰壕裡的人。

槍口湧出一道道火舌。

“人都死了，要功績有甚麼用？”

孟煩了趴在戰壕邊沿看著那些退下去的日軍兵士說道：“我覺著等不到太陽落山了，下回就是一錘子買賣。”

向來精力實足的東北佬倚著戰壕睡著了，手裡握著最後兩個彈匣，持續一個日夜，他們這群人還冇合過眼。

“炮兵呢？給我把殘剩的榴彈都用上。”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不曉得是看出山頭陣地的遠征軍兵士在分批撤離，還是想再前壓一波，完整耗光守方彈藥，起碼兩其中隊的日軍兵士被趕上疆場。

嗬嗬。

轟~

阿譯臉上神采很不天然。

……

迷龍看了一眼戰壕邊沿一字排開的彈匣和備用槍管，提起機槍壓下扳機。

懂旗語的阿譯開端轉述虞嘯卿的號令。

龍文章抖抖衣領落的泥土：“斷子絕孫的打法！你不要命了？”

龍文章張了張嘴，想說點甚麼，但最後甚麼都冇說。

號令聲在山林迴盪，久久不斷。

統統人都不說話，隻是悄悄地看著這個抱著步槍坐在戰壕裡的年青人。

冇過量久，他聽到對岸傳來一聲槍響。

“援兵來了！”

那邊崔勇拉著維克斯重機槍的握柄，小角度擺動槍身，彈鏈一點一點前移，彈殼如雨點普通落在地上。

董刀不明白，崔勇不明白，龍文章不明白，山腳下的日本人也不明白，但是曾經在收留站一起打鬥辯論捉虱子，一個碗裡搶食，一個鍋裡爭飯的弟兄們明白，那一天，虞嘯卿就是用這句話博得了他們的信賴。

或許是聽到林躍的喊聲，東岸又有了動靜。

迷龍說當團長是真好，殺個營長跟殺個雞似得。

“此次不把日軍打疼，接下來就是一錘子買賣了。”

轟~

大師臉上冇有了笑容，董刀低頭撕扯繃帶，迷龍怔怔望著天空，李烏拉麪帶挖苦……

分開緬北機場時，維克多上校送了他一把槍，凱瑟琳給了他一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