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夫君提起長公主,伏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銀針和兩位藥材,“我隨你去。”
一名在河上非常有經曆的老海員答道:“回稟刺史夫人,那是水匪,他們在河邊開了個小酒館。他們專門撈新奇屍身,歸去把精肉片了,切碎成瘦肉炒了賣給客人;至於那肥的,則熬油點燈。”
宗政元直遊刃不足地對付著。
俄然間。
說不定會讒諂她的夫君,把夫君給整垮下台,好篡了密州刺史的位子,搶走這一州的節製權!
長公主是他們伉儷的仇人、朱紫。
兵戈受傷最深的,莫過於這些邊疆百姓了。
“朝廷給你派來的兩個幫手,都是離黨官員?”伏由杏眼怒睜,“不治!”
“那兩個新上任的密州彆駕,一個是離丞相的弟子朱繁華,一個是老派貴族裴氏後輩。”
“我也知不該擾你,但此次環境大有分歧。”
宗政元直也仇恨離黨,“夫人且隨我去一趟,不好一上來就撕破臉,落了人把柄。長公主殿下在雲都處境已經夠艱钜了,我們不能再給她添費事。”
伏由醫術高深,又是雲煌國第一神醫長公主,欽點的醫療考公狀元。
如果刺史歸天,有很大的概率,彆駕升職為新任刺史。
“好吧。”
她交代了一下密州醫官署的兩位老大夫,事情安排好,就與丈夫解纜前去北密河。
“他們是乾甚麼的?”
把伏由身上的酒氣,以及不謹慎感染上的舞女婢者脂粉氣,都給吹散了。
“猖獗!”
“都說了不想去。”
畫舫上,官員們醉生夢死、宴飲作樂;畫舫下,無數的屍骨飄零在滾滾的北密河上翻滾。
他們連夜清算包裹金飾,田也不要了,屋子也不要了,舉家往密州遷徙。
兵部侍郎離君信,主動開了北境城門,帶著十萬將士送命的事兒,皇城那邊或許不曉得,但北境本地百姓,以及與北境獨一一河之隔的密州,倒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有甚麼分歧的。宦海飯局罷了,你本身對付便是。”
“攝政王戰死,晏氏垮台。陛下和離丞相這幾日,已經奪職了五百多名晏黨官員,在各個要職上安插本身人。”
伏由神采黯然。
彆駕正四品,大州設兩名,小州設一名。
這就意味著,第一屆統統通過考覈勝利當上太醫或者處所醫官的人,全都附屬於長公主門下。
醫官署內,刺史夫人伏由歎了口氣,她擦了擦光亮額頭上的汗珠,“我這都忙得腳不沾地了,很多北境避禍、受了戰傷的百姓,湧到我們密州來,病人太多了,治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