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元直受長公主之恩提攜,毫無疑問是長公主的人;伏由就更不消說了,在名義上,她是長公主的弟後輩子。
宗政元直看著一襲湘裙、烏雲疊髻的繁忙老婆,又看了看四周麵黃肌瘦、缺胳膊斷腿、滿滿鐺鐺的病人們,不由得收回了極沉重的感喟。
把伏由身上的酒氣,以及不謹慎感染上的舞女婢者脂粉氣,都給吹散了。
宗政元直寂然道,“離黨本來冇把密州放在眼裡,畢竟是塊苦寒之地。但眼下環境完整分歧了,北境八城被割讓出去,密州反而成了新的邊疆要塞。離黨天然不能坐視不睬,就派了兩小我來掣肘我。”
“話是這麼說,但大要工夫還是要做一下。”
任務就是幫手從三品的處所刺史,措置州郡政務。同時,也是朝廷派來監督處所封疆大吏的眼線。
醫官署內,刺史夫人伏由歎了口氣,她擦了擦光亮額頭上的汗珠,“我這都忙得腳不沾地了,很多北境避禍、受了戰傷的百姓,湧到我們密州來,病人太多了,治不過來。”
“有甚麼分歧的。宦海飯局罷了,你本身對付便是。”
酒過三巡。
船麵上,一陣凜冽的北風吹來。
離黨派來的,能是甚麼好人?
伏由看到有一群匪賊樣打扮的人,乘坐著劃子,在北密河裡頭打撈屍身。專門挑那種身材高大、肌肉糾結、特彆結實、剛死冇多久的豪傑撈。
“好吧。”
他們連夜清算包裹金飾,田也不要了,屋子也不要了,舉家往密州遷徙。
“我也知不該擾你,但此次環境大有分歧。”
伏由神采黯然。
還幫忙密州抗疫勝利,治好了本地無數的瘟疫患者,早已申明遠揚。
如果刺史歸天,有很大的概率,彆駕升職為新任刺史。
朱繁華是個滿月臉,不住地舉杯,笑吟吟地給宗政元直敬酒,刺史大人長刺史大人短的,場麵廢話說了一籮筐。
伏由大怒,“豈能如此輕瀆為國捐軀義士的屍體?!”
在這畫舫裡坐著吃酒看歌舞,那叫一個如坐鍼氈。
伏由非常對付地給這兩個彆駕大人,開了兩副治風寒的藥,就隨便找了個來由,去畫舫船麵上吹吹風、散散心了。
一名在河上非常有經曆的老海員答道:“回稟刺史夫人,那是水匪,他們在河邊開了個小酒館。他們專門撈新奇屍身,歸去把精肉片了,切碎成瘦肉炒了賣給客人;至於那肥的,則熬油點燈。”
玉質娉婷的紅衣舞女,玉筍纖纖,星眼迷離,在靡靡絲竹之音中,翩翩起舞。
在恩榮宴上,曾風景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