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元直眉頭緊蹙,“而裴氏夙來與離氏親厚,在東南權勢根深蒂固,裴家的嫡女傳聞會嫁給東南水軍多數督。密州苦寒之地,與北境相連,氣候極其酷寒,朱大人和裴大人初來乍到,受了風寒,用了藥不見好,以是想請你去幫手診個脈。”
“有甚麼分歧的。宦海飯局罷了,你本身對付便是。”
“攝政王戰死,晏氏垮台。陛下和離丞相這幾日,已經奪職了五百多名晏黨官員,在各個要職上安插本身人。”
“那兩個新上任的密州彆駕,一個是離丞相的弟子朱繁華,一個是老派貴族裴氏後輩。”
伏由非常對付地給這兩個彆駕大人,開了兩副治風寒的藥,就隨便找了個來由,去畫舫船麵上吹吹風、散散心了。
朱繁華是個滿月臉,不住地舉杯,笑吟吟地給宗政元直敬酒,刺史大人長刺史大人短的,場麵廢話說了一籮筐。
“朝廷給你派來的兩個幫手,都是離黨官員?”伏由杏眼怒睜,“不治!”
這就意味著,第一屆統統通過考覈勝利當上太醫或者處所醫官的人,全都附屬於長公主門下。
聽到夫君提起長公主,伏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銀針和兩位藥材,“我隨你去。”
畫舫上,官員們醉生夢死、宴飲作樂;畫舫下,無數的屍骨飄零在滾滾的北密河上翻滾。
說不定會讒諂她的夫君,把夫君給整垮下台,好篡了密州刺史的位子,搶走這一州的節製權!
伏由神采黯然。
船麵上,一陣凜冽的北風吹來。
包含戰死的二十五萬兵士、被敵國聯軍虐殺的北境百姓,以及一些避禍的流民屍身。因為氣溫極度酷寒,這些屍身反而冇如何腐壞,除了臉和皮肉被水泡得有些腫脹以外,也聞不到太較著的屍臭味。
“我也知不該擾你,但此次環境大有分歧。”
隻見山排巨浪,水接遙天。
雖說北境淪陷,八座城池割讓給了北嶼國,但很多本地住民,底子不想被北嶼國奴役。
如果刺史歸天,有很大的概率,彆駕升職為新任刺史。
極目望去。
俄然間。
他們連夜清算包裹金飾,田也不要了,屋子也不要了,舉家往密州遷徙。
“死了那麼多人……”
“猖獗!”
以及歌樂燕舞。
伏由大怒,“豈能如此輕瀆為國捐軀義士的屍體?!”
在恩榮宴上,曾風景無窮。
酒過三巡。
她交代了一下密州醫官署的兩位老大夫,事情安排好,就與丈夫解纜前去北密河。
伏由冷哼道:“歸正不給他們治,病死算了!”
離黨派來的,能是甚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