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之意果斷,讓人聽了,心間一片哀涼;彷彿看到一名站在血泊中的少女,大聲詰責彼蒼不公;似帶著滿腔恨意,要與天鬥,劍指蒼穹。
這話言外之意,蕭來儀也是聽了出來。
“那又如何?”葉暉彎了彎眼睛,狐狸眼底劃過一絲算計,“如果你設想毀了陸清菡的婚約,陸家和這新起之秀聯婚不成,不就為你們一家帶來助力了嗎?屆時你便是大功臣,想娶誰不可?”
琴音錚錚,是蕭來儀幾次練習的那首;本該是一片平和之意的樂曲,在她手中,卻愣是彈奏出了一股殺伐之意。
這陸之衍是陸首輔的宗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後;也不知方纔跟張清霖的那番話有冇有被聽去。
雖說陸清菡珠玉在前,蕭來儀如果彈得不好定然打的分數會比平常低些,這也是人之常情;可如果陸清菡如許說了,即便分低,也怪不了她。
'錚——'
……
“並且葉小郎君莫非還真覺得這個災星能彈出甚麼驚世絕倫的曲子嗎?”
“天然是更…”葉暉欲脫口而出,隻是到了嘴邊的話卻轉了個彎,“天然是比不過四殿下。”
“你瞧,這野丫頭,彈得甚麼啊!”葉暉輕嗤一聲,眼底的戲謔和諷刺毫不諱飾地透露。
他緊皺眉頭,看向蕭來儀的方向,一副中了邪的模樣。
葉暉的話,也不無事理。
舉證蕭家踩著家人的骨肉上位還不敷,現在蕭家新喪,他卻又悉心教輔彆的女子操琴,怎能讓她不怨!
琴音流利,似泉水叮咚,又似山間清風拂麵,悠長委宛的琴音,讓民氣曠神怡。
張清霖品著溫酒,沉醉地閉上雙目,“葉兄,這琴音,比起你那心尖上的四公主殿下何如呀?”
容亦澤抬眸,望著屏風後的少女,心刻薄澀慚愧翻湧。
蕭來儀勾唇,坐在屏風以後,隻覺心跳更加激烈。
琴音更加淩厲,帶著讓人驚駭的爭鳴和情感。
少女正抱著琴,籌辦上前吹奏;她聽了這話,沉寂安靜的幽黑眸子悄悄瞥了一眼貴女們的方向,無喜無悲。
“喝酒吧,待會就輪到我們校考了。”張清霖看似如常地喝下一杯酒,心底早已亂作一團。
他有些不安地拍了拍張清霖,“張兄,你如何不說話?”
陸清菡的這一曲,可謂餘音繞梁;不但是同一時候比試的貴女們,連同好些夫人和公子,都沉浸在這琴音中,如癡如醉。
蕭來儀用力撥著弦,眼底是觸目驚心的紅,遍及了雙目。
“四殿下的琴音也是非常妙絕的,現在獲得四殿下首肯,天然也是彈奏得極好。”貴女當中,也有想趁機攀附貴妃之人,不獲咎陸首輔的同時也連帶著景舒月一同誇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