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櫃檯不遠的處所,是一方三丈許見方的歌舞台。歌舞台上,一名眉如遠黛、麵若桃花的芳齡女子正度量琵琶,一邊彈奏,一邊演唱。
“斬了!”男人抬高聲音道。
“幾位仁兄,這件事,還請諸位在人前莫要暴露任何聲色。”中年人掃了一眼房中殘剩的幾人,說道。
彆看這五人其貌不揚,但他們卻都是富可敵國之人。他們所代表的此中任何一家,其一年的支出,隻會比現在全部大宋一年的歲入多,而絕對不會比其少。
這便是明月樓中最常見的氣象之一。
大堂中,滿滿鐺鐺的幾十張桌子,幾近冇有一張是空著的。
“太好……”鼓掌之人抬起手,正要朝桌上一拍,被中年人又瞥了一眼以後,趕緊將手放下,坐回到椅子上,掩不住滿臉的憂色。
“先關門。慌鎮靜張,成何體統?”中年人悄悄地哼道。
“我們五大商號,終究能夠鬆口氣了。”屋內殘剩的一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身材朝椅背一靠,彷彿了結了一樁大苦衷。
本日雖是除夕,昨夜開端又風雪交集,但明月樓中的買賣,卻並冇有遭到甚麼影響。晌午非常,明月樓中,如同昔日一樣,熱烈不凡。
“篤篤篤!篤篤篤!”配房的門被敲響了。
待到那名男人出門將房門關上,先前那名鼓掌之人急不成待地站起家來,對中年人孔殷地問道:“真地斬了?!”
“嚴兄這是那裡話?就憑我們幾家的友情,我漲誰的價,也不能漲各位世兄的價啊!”陳銘德笑道。
“陳兄,我們有言在先啊!這南北一旦穩定下來,我那些粗重東西,但是離不了你們家的船。到時候漕運忙起來,你可不能再漲我的價了!”嚴世寬對陳銘德道。
配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邊幅精瘦的男人急步走了出去,一邊對屋內的彆的幾小我拱了拱手,一邊急步走至中年人的身邊,開口道:“老爺……”
笑罷,見黃友元一向冇有再說話,陳銘德對黃友元道:“黃世兄,另有苦衷?”
“出去。”幾人中,一個麵龐微胖、臉上有著一顆大大黑痣的中年人用安靜的聲音道。
“是啊!終究能夠放心好好地持續做買賣了。”龐均庭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接過齊崧的話頭。
這幾個閒人,看似落拓,卻並冇有在閒談。他們隻是圍坐在桌旁,各自冷靜地品著香茗。滿桌的山珍海味與美酒好菜,他們也冇有碰。他們落拓的神態當中,彷彿透著些嚴峻與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