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先前的瘋言瘋語,他在寢宮外聽得一清二楚。他曉得,趙構已經鐵了心了。剛纔,他已經做了最後的嘗試了。現在,他必須去傳旨了。有些話,他還得從速傳給韓世忠。
他們曉得,韓世忠留了手。
他們朝中間攏了攏。他們的副統領已經倒下去了。人牆當中正對著韓世忠的人也倒下去了。他們補了上去,確保始終有一小我攔在韓世忠的正火線。
這一次,朝天鼓不是為外族入侵而響,也不是為饑民揭竿而響。這一次,朝天鼓是為了一名忠臣良將而響。這一次,朝天鼓隻是一名心胸大宋的老臣為了能夠朝見當明天子而擊響。
“忠心?除夕之日,朕的忠臣被朕逼得要敲響朝天鼓了。朕莫非就堪比桀紂?”趙構冷冷說道。
“都是朕的好臣子啊!膽量都越來越大了。”趙構好似又在自言自語。
韓世忠手中的鋼刀再次劈落。又一名禁軍倒了下去。
“萬歲爺!”邵成章卻不起家,隻將一顆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滾蛋!!”韓世忠反手拔出了身後一名男人腰間的刀。
本日,他必須見到趙構。並且,越快越好。因為,他要救嶽飛。
那是禁軍。他們,是被韓世忠砍傷的。
……
“奉告韓世忠,苗劉之亂(注③),朕的情分已經給足了。”邵成章方纔走到門口,身後又響起了趙構的聲音。
在韓府的天井中,他的袖子已經被他本身給振裂了。現在,他乾脆撕去了兩條袖子,赤裸雙臂,在漫天風雪中,冒死地擊打著早已被厚厚積雪完整覆蓋的朝天鼓。在他的身後,他踏過的路上,雪中有血。在更遠的處所,血中有人。
“你這狗主子!快給朕滾出去!除夕之日,你這狗主子是要汙了朕的寢宮麼?”趙構站起家來,走至邵成章身前,一腳將他踹到在地。
“老爺!”隨在韓世忠身後的老者叫道。
“你去奉告韓世忠,朕本日不想見任何人。特彆是他。”趙構道。
如果來衝皇城的是其他任何一小我,他們都定會讓他血濺當場。但是,麵前的這小我,麵前這個滿身披雪的老臣,他們不能殺。他們更不忍殺。因為,他是韓世忠。
“聖上!您快傳旨吧!您快見見大帥吧!”他們一邊墮淚,一邊在心中冷靜地與韓世忠一起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