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定羽隨便尋家酒樓要了雅間,圍著小火爐坐了,叫了幾個菜就把小二都打發下去。他也不忙著吃喝,一雙眼睛隻是轉個不斷,深思著如何開口。
靳定羽立時心虛起來,支支吾吾道:“那都是幼年無知時的舊事了,那些弊端我我早已經都改了。你還提這乾甚麼!我不缺銀子!”
冬青耐著性子聽了一陣,又想了半天,最後伸手將靳定羽扶正靠在椅子上,也不管他醉眼惺忪是不是還聽得出來:“你隻道郡馬這不好哪不好,可你卻又有多少強過人家?”
陸琨聞言一怔,貳心機也轉得夠快,當即轉眼看向冬青。
席上陸世青也作陪。燕承錦想了想,仍感覺不鐺鐺。又把陸琨和林景生也叫上。這兩人一個管家一個賬房,勉強也算小有身份。劉老郎中現在仍和林景生同住一個院子裡,平素也吃在一塊兒。燕承錦此後另有求於人家,也把他捎上。
靳定羽方纔笑了一下,公開裡就被冬青在腰上掐了一把,不讓他說出甚麼我與你愛少君不分相互的昏話來。
冬青不欲與他爭論,轉頭笑道:“你再這麼敗下去,你那將軍府遲早也要抵出去,這一天不遠了。”
靳定羽隻好乾笑了一下,摸著頭道:“如何你們明天都急著要送我銀子?”
靳定羽聽他口氣裡多有為姓陸的辯白的意義,哼了一聲道:“我拿著銀子不當數,可也冇有把家傳的祖業都抵出去,讓人家上門來討要!”
劉郎中非常見機,上了桌便有菜吃菜有酒喝酒,彆的話也未幾說。
靳定羽挺擔憂他去燕承錦麵前胡說,本要追疇昔,被冬青拉住了。
冬青的眉毛微微地一跳,正色道:“郡馬家道不儘人意,偶爾有賒借也不敷為奇。你當誰都能像你般,能拿著銀子不當數?何況這事另有蹊蹺。”
頓了頓又道:“你彆又瞪眼睛——固然另有合適的人遠,可這類事不比彆的,皇上也不肯王爺過分委曲,對方心甘甘心總比強行下旨要好很多。王爺脾氣比不得彆的哥兒和順,並且必須是正室,且不得納寵這一條,也算是前提嚴苛,彆有所圖的人多,至心情願的人卻少。自從王爺的身份本相明白以後,多前很多乾係密切的朋友也不好得如何來往了。就是有幾個無甚成見的,都是多年的厚交老友,相互知根知底,王爺也提不起彆樣心機。郡馬有才氣,狀元加上郡馬的身份,委以重擔也合適,皇上太後都感覺安妥,又問過王爺的意義,這才把婚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