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俄然感受他的聲音也有些熟諳，彷彿在那裡聽過一樣。

田老邁看了那人一眼，道：“老四，現現在除我以外，堂口裡就是你最大了，你是弟兄們的榜樣。可你剛纔說的話就不對，我們和黑社會一樣嗎？我們出自那裡你不記得了麼？”

田老邁點了點頭，然後大聲道：“諸位兄弟！我們也是王謝以後！隻不過我們師祖當年曉得了一件天大的奧妙，和宗門鬨了彆扭，一氣之下，率眾出走，我們這一支也成了宗門內的棄徒，知名無分，江湖中人誰都瞧不起。是以，我們成了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但我們不是強盜，不是小偷，更不是騙子！此次去軒轅嶺，我們五人死了四個，我也差點身亡，這是為甚麼？這些日子以來，我一向在想，人在做，天在看啊！好事做多了，畢竟會有報應！當年老十二得的甚麼怪病，大師還記得吧？滿身爛掉，如同被剝了皮一樣！你們不驚駭嗎？這是普通人能得的病嗎？”

他看了看兩邊的椅子，道：“師父當年留下我們十七個師兄弟，希冀我們把堂口發揚光大，但是到現在，堂口不但冇有發揚光大，反而越來越強大了！五年前，劉老七在太行山失落；前年，老十二得怪病身亡；客歲，木老二被三仙門的三名弟子圍攻打死；而前些日子，和我一同去軒轅嶺的吳老3、慶老8、洪老十另有老十七全數葬身山中。我們堂口現在人才殘落，僅剩下十一名流了！並且，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當局說我們是會道門餘孽，老百姓罵我們是盜墓賊、江湖騙子，就連同道中人也看不起我們，說我們是敗類。盜墓的說我們內行，算命的說我們無知，看風水的說我們不學無術，武林中人也說我們是下三濫！”

“不錯，這個任老六曉得，我返來後，和他一道去了香港，把冰心玉賣了兩塊，一共得了一千八百六十萬。”

田老邁黑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磨難之交，如何不熟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