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悟了?”
其彆人噤若寒蟬,彷彿都看呆了。
這兩人一個嬌蠻率性,一個刁鑽憊賴,誰也不讓誰,我看在眼中,糾在內心,一個頭兩個大。
青塚生持續道:“就比如你體內的一陰一陽,陰者何所托?煞氣也!陽者何所托?罡氣也!陰煞陽罡,雖為兩極,卻本能合濟,為安在你體內鬨成一團?因為你以心神抑其相濟之正道,停滯二者融會,是以反叛於內!”
我呆了半晌,恍忽間俄然想明白了甚麼,卻又模恍惚糊的,彷彿有一層半透明的紙糊在臉上,擋住雙眼,看得見卻又看不清麵前諸物。
“水火可否相容?”
世人聞聲這話,一時都沉寂下來。
青塚生道:“陰陽雙脈體質者,環球罕見!除你以外,我平生隻見過一例,便是你太爺爺陳天默!以是,這世上也隻要我能摸出陰陽雙脈的全數穴位!我自當儘力以赴!先為你通脈!”
我心中暗道:“這個青塚生,古怪的很,一會兒工夫一個樣,也難怪彆人叫他老鬼。”
此時現在,周身麻痹,皆不能動,唯故意機靈轉,一念既滅,天然心機澄淨,外界之音,一絲一毫都已不聞;外界之色,一點一抹都已不見。
木仙“咯咯”一笑,道:“我天然要臉,我的臉恐怕比你還都雅點。你不是不讓摸嗎?我恰好摸!不但我摸,我還讓彆人摸——阿秀,過來,你愁眉苦臉站在那邊乾嗎呢?你又不是陳元方娶的二房姨太太!他相中誰還不必然呢!”
彷彿是一頃刻有無數隻手同時刺在我身上似的!
青塚生的聲音降落委靡,彷彿經曆了一場存亡鬥爭似的,從精力奕奕變得衰弱不堪。
老爸臉上也是欠都雅,但他嘴拙,那裡曉得該如何說。
一竹“啊”了一聲,又“嗯”了一聲,搓動手,然後去看青塚生。
江靈奮力把手拽出來,罵道:“你不要臉!”
我隻覺渾身一輕,身子騰雲駕霧般被提至半空,緊接著足外踝下一寸處的金門穴俄然一痛,然後是腓骨後緣踝尖上七寸處的陽交穴……足三裡、臑俞穴、天髎穴、肩井穴、頭維穴低次而中,本神、陽白、頭臨泣、目窗、正營、承靈、腦空、風池、風府、啞門等全都無一例外!
太虛道:“陳家的寶貝,用來收伏陳家的後輩,天然是再好不過。陳天默英魂不遠,也該欣喜!”
青塚生讚歎道:“此為醫者之理,你能參悟,真是大善,我也不消決計點化你了。隻是這陰陽相濟之法,思之比登天還難,行之更是無可揣摩,但若福誠意靈,稍稍點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