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我到省裡學習了幾個月。返來時,看管所的同事們交給我幾個蛇皮袋,內裡有臘肉、年粑、紅薯以及柴炭,而說是有一撥一撥的鄉間人來找我。
不錯!我是對那家病院很熟諳,熟諳的程度賽過我對看管所體味的鐵門鐵窗。從看管所到那家病院是有一段間隔的,精確地講,要顛末一條長年泥濘不堪的土路然後再轉兩次車。我不曉得,我一年要在這段間隔上來回多少次,我討厭了這類機器式的活動,就像看管所裡的犯人討厭有限空間一樣。
如果你以為我在那家病院出出進進就鑒定我身材有病或者說我是大夫的話,那你就錯了。我很好,可我甚麼也不是,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看管所事情職員。
回到故裡,便證明瞭統統。句句的耳朵穿孔了,找過我;三娃的崽治膀胱,找過我;清皮叔割瀾尾炎,找過我;秋桃嬸腦袋暈,找過我……他們固然冇找到我,但是他們都打著我“公安局王所長”的名,去看各式百般的大夫,並且又都十足地順順利利地把事情辦完了。實在,我不是甚麼王所長,我隻是看管所的一名淺顯看管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