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抬眼看看她,忽地扯著嘴角一笑,道:“叫二姐姐操心了。”
袁長卿叫著她的名字,那帶著魅惑的嘶啞調子,一如羽毛般柔嫩,頓時令珊娘想起她入眠前,或人那令人臉紅的顛狂……
而直到被珊娘當著人嗆了他好幾聲,袁長卿才頭一次曉得,本來他媳婦兒竟有著如此嚇人的下床氣……當然,吃了半夜豆腐的他自是無怨無悔。
“嗯,”珊娘帶著睡意應了一聲,又抬手推著他擱在她肩上的下巴,喃喃抱怨道:“彆鬨,讓我再睡會兒……”
內心有了底,珊娘也就曉得本身的底線在那裡了。以是,當那兩個婆子和宿世一樣,仗著是老太太院子裡的人,又欺著珊娘是臉薄的新媳婦,依老賣老地打趣著她時,她立時就冷了臉,甩手就出了寢室,直把那兩個婆子丟在那邊好一陣下不來台。
對於阿誰期間的人來講,祭祖是件大事,故而倒冇人敢在祖宗麵前肇事。順利的祭完祖,袁長卿親筆將珊孃的名字記上族譜以後,二人便相攜著來到了前院。
而不管是宿世還是這一世,袁家人對於袁長卿都有一種很奇特的顧忌,既不想他好,又怕彆人說他被家裡怠慢了;不肯意看到他,可又怕他在他們看不到的處所茁壯生長,以是,宿世袁長卿提出要搬出去時曾非常折騰了一回,老太太和他四叔那邊果斷分歧意,最後還是袁長卿藉著袁昶興施了個苦肉計,才叫老太太那邊不得不鬆了口。至於這一世,昨晚袁長卿也跟她交代了,他大抵還會那麼做的。
拜見完了老祖宗一輩的,上麵就該輪到袁四老爺這一輩了。那袁四老爺是在官麵上混的人物,比誰都愛個臉麵,偏還喜好裝個大尾巴狼,讓珊娘和袁長卿兩個垂手站了半天,隻聽他在那邊說教著甚麼“伉儷之道,夫唱婦隨”,直說得珊娘心頭一陣火起,便從眼尾處掃了一眼袁長卿,趁著四老爺喝茶之際,隻當他是說完了,回身從三和托著的茶盤裡拿過茶盞,直接捧到四夫人的麵前。
“討厭!”
那四老爺原隻是喝口茶潤潤嗓子的,卻再冇想到珊娘竟“覺得”他的訓話已經結束了,又開端往下一個那邊奉茶。四老爺頓時噎在那邊,一口茶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幸虧四夫人看出來他的難堪,忙不迭地接了珊孃的茶,又說了一通喜慶的話,才叫世人轉移了視野。
等輪到袁昶興時,珊娘不由悄悄吃了一驚。她再想不到,那年他不但叫馬踩斷了一條腿,臉上竟也落了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