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老爺佳耦原打的主張,是見到太太後,勸著太太回孃家一趟,然後找個藉口把人扣下。且三老爺探聽到的動靜,說是五老爺對太太並不上心,以是他們佳耦都覺得,這趟差事冇甚麼難的,何況五老爺還是個“不睬俗務”的,應當不曉得五太太那一手活計的代價。倒是再想不到,這侯家固然對外標榜著甚麼禮節傳家,這五房竟都是一窩匪賊,一言反麵竟這麼動上了手,偏他一時粗心,還給五老爺漏了底牌,說了不該說的話……
老爺立時嘲笑一聲,乾脆利落地回絕道:“不可。”
“哼,然後呢?!”五老爺忽地一拍桌子,站起家道:“把人誆歸去後,是不是就扣著不放返來了?!”
他看著她微微一笑,然後起家向她走了過來,道:“你們如何躲在廳外?”
珊娘正咬唇想著對策時,袁長卿緩緩走了疇昔,一撩衣襬,在三老爺身邊單膝蹲了下來,看著三老爺的眼睛道:“舅老爺這是那裡不對?肋骨斷了嗎?”又昂首對侯瑞道:“舅老爺肋骨還冇斷,倒不好叫彆人說舅老爺這是在扯謊欺詐,我看你乾脆再用點力,幫舅老爺一個忙,打斷了吧。”
老爺奔了出去,侯瑞侯玦兄弟倒是從另一邊鑽了出來。
五老爺一吼,姚三老爺也有些慌了手腳,忙道:“姐夫息怒,我們如何能夠因為姐姐而怪姐夫不好呢?我姐姐甚麼稟性,我們一家再曉得不過了,在家時她就是個不堪調-教的,傳聞嫁到府上這麼些年,她還是不知當家不懂理事,更彆說至今膝下一無所出了。如果換作彆人家裡,怕是早將她送回孃家了,偏姐夫家裡寬仁,才容得下我姐姐。隻是,便是姐夫美意容忍於她,我們家裡也不能那麼不知好歹,以是母親的意義,是叫我們把姐姐接歸去,好好說一說姐姐。以後單看姐夫的意義,姐夫如果成心,我們就留下姐姐,便是兩家做不結婚家,總不至於因為她而反目成仇……”
等丫環們退下後,五老爺看著姚三爺嘲笑道:“要見太太是不成能的,倒是你們有甚麼話,能夠直接跟我說。”
五老爺這才重視到,三老爺身後還跟著個矮胖的婦人。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單看那婦人的模樣,不消姚三爺先容,五老爺就能猜出他們是兩口兒。那婦人竟跟個女版的三爺似的,和姚三爺一樣,都生著副圓滾滾的身子圓滾滾的臉,以及那一臉奸商氣實足的和藹生財。
廊下的下人們這纔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衝進廳大將姚三老爺和三太太全都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