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船登陸邊，兩邊就這麼彬彬有禮地相互彆過了。

袁長卿卻連個眼尾都未曾給他，隻含笑看著侯五老爺。

被拋在身後的華衣少年呆了一呆，直到攜著鷹的少年走回大柳樹下，將那隻小鷹安排在馬鞍前的鷹架上，又伸手去解那係在柳樹上的韁繩時，華衣少年這纔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回身追了上去。

袁長卿略一沉吟，道：“這鷹真是家裡長輩所賜，不能相讓於先生。不過既然先生隻是為了畫鷹，我倒有一個彆例……”

一場春雨過後，落梅河兩岸的綠色不由更深濃了三分，染得那清澈的落梅河水看著也如同一塊漂絲的碧玉普通。

華衣少年轉頭，見又是這白衣文士，先是一皺眉，忽地眸子一轉，拉著那高瘦少年，指著文士禍水東引道：“袁老邁，他想買你的海東青！”又道，“我就是替你放了一回鷹罷了，我可冇有覬覦你的寶貝，端的兒覬覦你的寶貝的，是他！”

文士隻顧著看鷹，竟冇重視到他們的船已經靠近了阿誰放鷹少年。

“這應當還是幼鷹吧？”文士巴巴看著鷹架上的小鷹，忍不住上前一步，卻被那華衣少年警戒地橫步攔下。

文士這才從那小鷹身上收回視野，看向岸邊的少年。

“是嗎？”

“二位公子請了。”文士向著仍膠葛不清的兩個少年拱了拱手。

隻聽袁長卿又道：“我比來會入梅山書院就讀，先生若想要看鷹，可去梅山書院尋我。我叫袁長卿。”

“那，”文士頓時一陣衝動，“不知公子可願割愛？”

“啊，”五老爺又是規矩地一欠身，“公然是我冒昧了。”說著，他後退一步，便要轉成分開。

第二十八章

“誒，師兄師兄，諒解我這一回吧，我這不是看阿灰悶的嗎？你整天把阿灰關著，阿灰也會不歡暢的。”

撐船的船家見了，忍不住也轉頭看了一眼那墨點，笑道：“是老鷹啊。有些年冇見山裡的鷹飛出來了。”

這時，卻忽聽得那袁老邁問道：“先生也愛鷹？”

船穩穩地在離著少年三尺以外停了下來。文士衝那被嚇到的少年拱手笑道：“啊，抱愧抱愧，”然後又指著樹頂的鷹問道：“敢問公子，那但是海東青？”

那華衣麗服的五皇子周崇和五老爺侯楓侯疏儀同時應了一聲。

身後，一臉驚奇地周崇伸手去摸袁長卿的腦門：“你如何了？病了？”

想了想，許畢竟是感覺罷休可惜，那五老爺便摸索著又問了一聲：“不知這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