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娘一驚，頓時扭開了頭，喝道：“你做甚麼？！”

“睡吧。”一個低柔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一隻手托著她的肩，將她的身材平放下來，然後一隻略帶粗糙的指尖撫過她的眉，手指掠過她的額，悄悄梳過她的發間。

驀地，袁長卿胸口一悶。他再想不到，她這話竟叫他有種想吐血的受傷之感――固然她說的是真相。他的眼尾微微眯起，忽地一挺脊背，冷然道：“那是天然。所謂有利不起早，對我冇好處的事，我為甚麼要幫你？”又道，“對你冇好處的事，你必定也不會去做。”

袁長卿一陣沉默。

袁長卿想要張嘴辯駁，卻叫珊娘又瞪了他一眼，道：“總之，我們先訂婚，等風聲疇昔後……”她也頓了一頓，俄然道：“是隻要‘我’能夠消弭婚約嗎？！那你呢？”她重重咬著阿誰“我”字。

“起碼目前是。”袁長卿安靜隧道。

珊娘咬著唇，一邊深思著，一邊幾近是下認識地撫著裹在傷腿裡那劍鞘上的斑紋。

袁長卿垂動手，手指微微撚了撚，便以一貫清冷的調子，安閒不迫地又道：“你彆急，我說你要嫁給我，隻是在最迫不得已的環境下。許環境不會糟到那一步。你要聽聽我的打算嗎？”不等她有所反應，他接著又道：“等下山後，我會向你的父親提親，如果他同意，我們會訂婚。當然，眼下就隻是訂婚罷了。歸正你還小。並且我也曉得，你不想嫁給我。我家裡那種環境，嫁給我確切不是你最好的挑選，可眼下倒是對你我最為無益的。對於你來講，能夠把彆人的閒話減到最輕，對於我來講，恰好也幫我處理了這樁婚事……”

二人同時開口。

想著比來侯瑞頻頻因那些流言跟人打鬥，珊娘驀地抬開端來。

袁長卿再次搖了點頭，“便是你確切逃了出來，隻要冇人證明你在那裡，彆人總還會有各種百般的猜想。”

不知為甚麼，她如許一揮手，竟似揮散了袁長卿心頭埋冇著的嚴峻，他稍稍吸了口氣，繞過阿誰架子，走疇昔單膝跪在她的身邊，又以一隻手肘壓著膝蓋，定定看著她的眼眸道：“我曉得你不想嫁給我，這隻是……”

火塘中，燃燒著的木料收回“劈啪”一聲爆響，一串火星驀地迸開，燎起一陣輕煙。

“你必然冇想過，到底是甚麼人在傳著那些話吧。”袁長卿道，“另有那些人傳這些話的目標到底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