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現在已經入了夏，山上的夜晚仍然有點涼，何況內裡還嘩嘩下著雨。

他看著珊娘。

珊娘想不明白，袁長卿內心卻很清楚，不管是袁昶興也好，還是在幕後鼓勵那些流言的十一娘也罷，都是因為他才盯上了她……

珊娘咬著唇，一邊深思著，一邊幾近是下認識地撫著裹在傷腿裡那劍鞘上的斑紋。

袁長卿愣了愣，忽地笑出聲兒來，道：“熟諳你這麼久，竟是頭一次見你像個女人家。”又道，“還好，劃破一層油皮罷了。我那邊有宮裡的玉容膏，怯疤甚麼的結果很好。”又道，“可惜我來得倉猝，忘帶隨身的藥包了，不然這會兒你也不必忍著痛了。”再道，“你把頭髮打散下來吧，這般濕著，要著涼了。”頓了頓，又道：“另有衣裳……”

袁長卿的唇角一翹，竟淺笑了起來。

袁長卿的眼微微一閃，卻再次伸手摸著她的臉道：“你這裡劃傷了。你都不曉得痛嗎？”

袁長卿微微一笑，站起家，走到他便宜的阿誰樹枝架子的另一邊，轉頭對珊娘道：“轉過甚去。”

袁長卿胸口又是一鬱。

而他那邊越是安靜，就叫珊娘越是冇法安靜。腿上的悶痛，加上袁長卿的話，令她好一陣煩躁，因而她昂首惱道：“早叫你彆管我……”

袁長卿卻不再說甚麼了，而是開端脫起衣裳來。

沉默了一會兒，他看著她道：“如何？還是說，你還要再想想？”

袁長卿站在阿誰不知是甚麼用處的架子旁，也低頭冷靜凝睇著她。

袁長卿一陣沉默。

如許睡覺的姿式天然非常不舒暢。她動了一下，幾乎栽倒，卻被人及時一把扶住。

火塘中，燃燒著的木料收回“劈啪”一聲爆響，一串火星驀地迸開，燎起一陣輕煙。

袁長卿的淺笑垂垂擴大開來。他俄然一抬手，摸著她仍濕著的長髮道：“我說過吧，我很喜好你。便是……”他頓了頓，指背再次撫過她臉頰上的劃傷，“實在我真的很戀慕侯瑞，能有你如許一個mm。如果你情願，今後能夠拿我當你的哥哥。”頓了頓，他又笑道，“實在我也是你哥哥。表哥。不是嗎？”

“奶孃……”珊娘恍惚地叫了一聲，想要睜眼，眼皮上卻落下一隻暖和的手指。

“你必然冇想過，到底是甚麼人在傳著那些話吧。”袁長卿道，“另有那些人傳這些話的目標到底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