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當真地看著她,棱角清楚的唇瓣彷彿冰冷的玉珠,愛之深,恨之切,他那裡會不曉得?隻是,他或許永久都來不及賠償了。
有甚麼好無聊的?對啊!有甚麼好無聊的,此生獨一的幸運就來臨在麵前,這般恩賜,好好享用都享不儘呢,又怎會發覺到無聊呢!
落英正蹙著眉頭入迷間,迎親步隊已行至麵前,阿寶先是翻身一躍從頓時跳將下來,恭恭敬敬向一旁的牛叔及親朋行了個禮。
那刹時,落英垂下眼,望住他那隻傷痕累累的左手,眼裡又噙滿一簇閃動的淚花,她沉默著遲遲不肯昂首。
“啊?為了我,你如何就能確信我喜好住在山窩裡?”落英不平氣地問。
落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隻是雙目依依地看著他,眼裡滿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之意。阿寶站在離她半米以外,一樣沉默地凝睇她欣喜又打動的新月彎彎的杏眼。
“我如何不能曉得?這麼多天,你連封手劄都不寄來,害我有多擔憂,你想過嗎?”
“我當然曉得,我還曉得,你有了我們的孩子。”阿寶切近她的耳廓,輕聲呢喃。
“新娘子從速牽手咯!”
夜間的光芒雖敞亮,倒是極不天然的,落英越看越感覺眼睛恍惚酸澀,她立即向前走近了幾步,才模糊瞥見,小馬敖修那煥然一新的馬鞍之上,坐的一名披紅負傷,儀容不凡的新人恰是阿寶!
入夜的販子上紅光滿天,吵吵嚷嚷,像是在驅逐一場盛典。院裡的人的確都顫動了,不管是門客還是飯店的伴計們,全圍在那門口門側旁此起彼伏地踮足旁觀,連石獅上都坐滿了奸刁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