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白鶴神仙雖已一把年紀，常日裡看上去仙風道骨無牽無掛的，但還是個有故事的仙麼。

“唔，想來你父皇也是個風騷人物。”她再問，“我這幾日在官方傳聞了一些你母後的事蹟，當今皇後在官方的名譽委實很高，你身為你母後的親兒子，想來對她是最體味的，在你眼裡，你母後可有甚麼過人之處麼？”

她疇前下凡來收徒，有個百八十年便已是仁至義儘，向來不會在一處凡世待上數百年的，更彆說花數百年去找一個特彆的門徒。看來這傳說果然隻是傳說，礙不著她甚麼事的。不過，若這位故事裡的女仙實際上講的便是白鶴神仙，那白鶴神仙當初該長得有多女氣啊。

她尚未站穩，那一刻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張臉。

曦和唔了一唔。

固然夏季日頭略有些灼人，但江上的風吹得人很舒暢，曦和收回目光，扶在船舷上，望著火線的江麵，俄然瞧見一座甚是華麗的畫舫。

鐘稜冷靜地挪得遠了些，低下頭捂住嘴強憋住笑。

這時，遠在天宮常融殿正端著劍匣子與天帝覆命的廣胤，俄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個噴嚏，手上的劍匣子差點掉下來，幾乎砸碎大殿乳冰似的空中。

曦和唔了一唔。想來是凡人對這些事情都分不太清，也許那天子也並不曉得廣胤在天宮究竟是供著個甚麼職位，隻當作是神仙好好地接待了。

唔，廣胤這個低調的性子，她倒是非常讚美。

她先前聽廣胤講過天祈朝的大抵地形，是從西至東次第降落，西邊大多都是崇山峻嶺，東邊則有些丘陵起伏，大多是平原。都城雖在東麵，但因著地處北方，且距東麵本地仍有一段間隔，陣勢要略高些，偶爾有一兩座高山也不敷為奇。

賀明川想來是頭一回聞聲天界的事，感覺甚是新奇，臉上亮了亮，道：“天上果然有一名天帝麼？這神鬼之事，若非此番兩位仙者下凡，我還向來都隻是當作故事來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