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廣胤這個低調的性子，她倒是非常讚美。

她望著前邊的畫舫視窗，見那金步搖挪呀挪晃呀晃的，始終未曾暴露個正臉來，又俄然想起先前聽那平話先生講過的故事，道：“對了，傳聞，你父皇同你母後便是在白旭仙山遇見的？”

曦和心中冷靜地對廣胤道了一句歉，然後若無其事地點頭。

賀明川笑了笑道：“母後德才兼備，幫手父皇管理朝政，穩固江山社稷，亦將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我想，這便是母後的過人之處罷。”

她一驚，心道這賀明川的察看力委實靈敏，麵上仍不動聲色地攢出一個笑來：“並非對你母後特彆感興趣，隻是對你父皇的後宮有些獵奇。你不曉得，固然凡界的男人是根基上都能納妾的，但在天界卻並冇有這個事理，雖說有些神君氣血方剛的，暮年也會納幾名側室，但是每一任天帝都有且獨一一名天後，是千萬不成多娶的。是以我纔對你們凡界帝王那後宮三千美人甚是獵奇。”

她疇前下凡來收徒，有個百八十年便已是仁至義儘，向來不會在一處凡世待上數百年的，更彆說花數百年去找一個特彆的門徒。看來這傳說果然隻是傳說，礙不著她甚麼事的。不過，若這位故事裡的女仙實際上講的便是白鶴神仙，那白鶴神仙當初該長得有多女氣啊。

“唔，想來你父皇也是個風騷人物。”她再問，“我這幾日在官方傳聞了一些你母後的事蹟，當今皇後在官方的名譽委實很高，你身為你母後的親兒子，想來對她是最體味的，在你眼裡，你母後可有甚麼過人之處麼？”

曦和朝著那二樓看去，隻見窗邊一片烏黑的髮髻，上頭簪著兩隻巨大的鳳凰金步搖，明晃晃的在陽光下閃著光，隻是臉被飄舞的窗簾擋住，並不能看清。

賀明川想來是頭一回聞聲天界的事，感覺甚是新奇，臉上亮了亮，道：“天上果然有一名天帝麼？這神鬼之事，若非此番兩位仙者下凡，我還向來都隻是當作故事來聽的。”

鐘稜冷靜地挪得遠了些，低下頭捂住嘴強憋住笑。

江疑那廝不是說，三千年前在此地的地仙乃是西方梵境的白鶴神仙麼？如何俄然變成了女仙，還是個成了親的女仙？

船伕回聲，將手上的漿放下。。

眼看著兩條船的間隔緩緩地拉近，已經能夠看得清火線船上人的身形麵貌，曦和望著那畫舫上鶯鶯燕燕的女子，有些眼暈，側過甚小聲問鐘稜：“你們皇後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