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曉得,那是她最後一次看到女兒。
果兒故作奧秘,舉起手來,轉了一個圈,“證據就是鐺鐺鐺鐺……白夫人已經吊頸他殺了,留下了遺書,已經招認了。方纔她房裡的小丫頭鶯歌兒悄悄奉告我的,說老爺已經報官了,衙門裡已經來人,考證了遺書的確是夫人的筆跡。”
“娘,我自從進了沈府,早就改名不叫二丫頭了,你今後不要當著人總如許叫我。”蘭姨娘瞟了一眼四周的丫頭,她們都低著頭,恍若未聞。
“白夫人昨夜吊頸他殺了?”世人都是一驚。
“聽雨,把我的匣子拿來。”
範氏見女兒的目光凝集在本身的手腕,不由往袖子裡縮了縮手,想了半天,硬著頭皮說,“我那裡就那麼金貴了,要人來接……我今兒來……”她瞟了瞟四周的丫環,吞下了後半句話。
未幾時,一個雕花的紅木匣子托在聽雨的手裡,送到蘭姨娘麵前,翻開一看,內裡都是她多年積累下的金飾和銀錢。
果兒呸了一口,“女人我行得正,坐得端,哪個小鬼敢來找我?我昨夜裡不曉得睡得有多好,早上還是你叫我起來的啊!”
“還欠多少?”她幾近是咬牙切齒地問母親。
兩小我躡手躡腳到了藤架下,珍珠拍著胸口道:“又是死在摘星樓! 都在說摘星樓鬨鬼,怕是柳姨娘和雙成的幽靈作怪。不然她好端端的半夜去摘星樓乾嗎?”
“何故見得?”靈越訝然道。“有甚麼證據?”
範氏唯唯諾諾地跟著女兒進了房,在繡凳之上坐好,早有幾個聰明的丫環奉上茶水生果,玲琅滿目地擺了一桌子。
俄然果兒帶著驚奇的神情從院子外出去,連連道:“死了,死了!”
“甚麼,蘭姨娘死了?”一大早,靈越聽到的第一個動靜可真是出乎料想。
她捂住嘴,悄悄看了一眼在書房裡端坐看書的沈庭玉,抬高聲音對珍珠道:“我們去那邊說。”
當家夫人這麼一走,沈宅的諸多外務一時無人辦理,老爺便點了蘭姨娘代為主持中饋。一時候浩繁的姨娘紛繁趨之若鶩,星竹園熱烈不凡。
“聽雨,你叫頂肩輿送老夫人歸去。”蘭姨娘看看越來越暗的天氣,想著沈萬山等會或許會來,打斷了母親的抽泣。
“姨娘,但是累壞了吧?”聽雨笑著說。
“娘,你到府裡來,如何也不捎個信來?我好打發人來接你……”蘭姨娘打斷了母親的話,忽地盯著著母親的手腕,那上麵彷彿模糊又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