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劈麵扭轉而下的石梯悄悄鵠立，階麵打磨陳跡清楚，欄柱之間模糊可見光陰腐蝕的斑痕。

為首之人向前一步，洞壁上搖擺的火光映亮了她的麵龐，竟是璿璣閣閣主辛嵐玉。

“可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真感覺這就是你想要的？”嶽闌珊眼神冷峻，神采鄙夷，目光直直逼向他。

洞門上方，本來堆疊如山的金條已然無蹤，隻餘灰跡斑斑的凹槽，顯得空空蕩蕩。

“你是……誰？”葉靈筠眼中鋒芒初現，手掌緩緩摁上腰間藥囊，“你到底是誰？”

她不安地收回目光，眼神緩緩掃過四周的石壁、洞頂、麵前擺佈兩側一大一小兩個洞門，像是在心中一點一點拚集某段殘破的影象。

他語聲一滯，像有千斤重的釘錘懸在舌尖，落不下去，隻剩眼底的猜疑、可惜與憤激翻滾不息。

青菀定定望著那片空位，喉嚨動了動，開口時聲音低到幾近聽不清：

她說著，徐行走近那扇青銅洞門，低頭凝睇，聲音嘶啞，幾不成聞：“我們逃出去的時候……澄姐、南星姐，另有我在內，大抵隻要十幾小我……這麼算下來，應當另有二十七八個被留在了這裡。”

青菀目光一凝，腳步下認識地緩了半拍。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隨即又被不甘填滿，“在這裡，我能真正發揮拳腳，不再受任何拘束的，遵循本身的設法去精研、去看望，何必再看彆人的神采？”

柳濟瀾緩緩起家，目光凝在嶽闌珊臉上的那道疤，像是在一塊破壞的玉石中發明瞭裂縫之美，眼中出現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玩味。

石門後，一小我影踉蹌而出，聲音沙啞如乾裂蘆葦。

青菀站在爺爺身邊，神采雖定，卻不自發捏緊了匕首柄。

柳濟瀾悄悄點頭，“能被你記起，也不算徒然。”他忽而笑了，“看在舊情上，我不會難為你們，我並冇有甚麼技藝，你們不消那麼嚴峻。”

“姐姐？”

葉靈筠聞言，停下腳步，眼神在洞頂與牆麵間緩緩流轉，麵色逐步沉下。

“你從月池醫盟失落多年，為何會呈現在此地？”葉靈筠詰問。

光芒緩緩鋪展開來。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世人忙不迭地後退半步，死死盯著變幻之人，眼睛瞪得滾圓。

葉靈筠緩聲開口，字字像石子砸入水底：“冇那麼簡樸。這裡的地形、構造、設陣……不是淺顯估客能做的。三百多女子被囚困，隻留四十二人活著出去——這可不是拘禁，更像是遴選，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