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亮起火摺子，踏入此中，一一撲滅洞壁的燭火。

陸青峯迷惑地昂首問道：“人……篩來做甚麼？……”

他伸脫手指，指尖幾近要觸到她的臉頰，笑意輕浮，全無顧恤，彷彿這傷痕不過是他順手可捏的玩物。

青銅門悄悄開啟，悶聲作響。

那細碎的腳步聲愈發清楚，在這喧鬨的洞窟中顯得格外詭異。

“為何？”柳濟瀾嘲笑一聲，“在醫盟那些年，無人顧及我的感受，到處壓抑。那些長輩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而不是一個勇於提出異端的我，幸得寧安藥商保舉，我才氣來到這裡。”

青菀不安地抬腳緩緩走進洞窟，眸光掃過洞窟。

他話未說完，忽聽右邊石壁一聲“喀”的輕響，一道幾不成見的暗門悄悄開啟，暴露一道幽黑通道。

光芒緩緩鋪展開來。

“你從月池醫盟失落多年，為何會呈現在此地？”葉靈筠詰問。

世人高懸的心悄悄落地，神采也放鬆了幾分，目光中儘是不測與欣喜。

“如何了？菀兒？”葉靈筠瞧見青菀神采有異，體貼問道。

“喲嗬，師叔，你這把年齡，本覺得早已老眼昏花，冇想到關頭時候，竟另有這‘好眼力’，真是出人料想。”

葉靈筠眉心舒展，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柳濟瀾，眼中儘是猜疑與痛心。

“姐姐？”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世人忙不迭地後退半步，死死盯著變幻之人，眼睛瞪得滾圓。

抬眼望去，劈麵扭轉而下的石梯悄悄鵠立，階麵打磨陳跡清楚，欄柱之間模糊可見光陰腐蝕的斑痕。

青菀緩緩轉頭，唇角微抖：“爺爺，我們之前被帶到島上……就是被關在這裡。”

緊接著，數名身形健旺之人魚貫而入，法度敏捷卻又決計放輕，像是在死力藏匿行跡，又似在防備著甚麼。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隨即又被不甘填滿，“在這裡，我能真正發揮拳腳，不再受任何拘束的，遵循本身的設法去精研、去看望，何必再看彆人的神采？”

“闌珊！莫疇昔！他不是嶽清澄！”

他語聲一滯，像有千斤重的釘錘懸在舌尖，落不下去，隻剩眼底的猜疑、可惜與憤激翻滾不息。

葉靈筠聞言，停下腳步，眼神在洞頂與牆麵間緩緩流轉，麵色逐步沉下。

門後烏黑如墨，彷彿吞噬光芒的深淵。

“閣主……” 葉靈筠喉間轉動，聲音低得幾不成聞，龐大的情感在眼底翻湧，“您如何也到這險地來了 。”

青菀定定望著那片空位，喉嚨動了動，開口時聲音低到幾近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