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慈見狀微微躬身施禮謝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說著便踏入涼亭以內,明慧見狀也趕緊跟了出來,涼亭以內,苦慈正襟端坐,明慧站在一旁謹慎服侍也不敢粗心,剛纔他被那青年一句禪語難住,心中不免有些懼意,不由自主的眼神就飄向那青年。
苦慈抬眼望著陳忘雲淡淡的說道:“大道一百,天衍九十九,獨留其一,必然有體例破解施主困難。”
聽了這話那青年哦了一聲獵奇的問道:“聽大師言語,怕是有故事哦,不知大師是要雲遊那邊?又要渡何必難。”
苦慈亦是反問道:“那一人又有何罪,因百人而死又是何其冤哉。”
苦慈聽聞此語眼中眸光一閃隨即埋下頭去呼了一個佛號,輕聲問道:“哦,施主話語中埋冇玄機。如果那邊不是瘟疫,敢問施主覺得那邊是何環境?”
聽到這話,苦慈展開眼來細心看了看青年,見他根骨淺顯並無特彆之處,雖他言語機鋒頗懂佛理,但的確是凡夫俗子,不是修道中人。不由心中也有獵奇之感問道:“施主是大夫?”
“大海潮起,群魚迎浪而上,大海潮落,群魚困於沙丘之上,斃命隻在瞬息之間,有稚童憐魚拾魚入海以期使魚貨重生,但是稚童力弱,而群魚數多,有路過者言曰'沙岸之上群魚數量如恒河沙數,君所救者如九牛一毛,其行不愚呼?‘’稚童指入海之魚而答曰:‘此魚入海而獲重生,命也,命豈能言輕?‘’塵凡如潮,你我皆是潮退去後沙岸上掙紮求生之魚,命不異,性附近,同是掙紮求生,不因數量多寡而讓生命的重量有所喪失。此非處理題目之難,若以施主之言那麼生命有大小之分,有貴賤之辯,有凹凸之彆,以少救多可也,那以賤救貴可呼?以低救高可呼?以數百凡人之命以救一個修道者豈不是更合施主的數與質之論?每一個生命都應當獲得尊敬,生命豈能夠數量論之,在施主眼中得救者百人,在那受害者眼中,他之生命莫非不是獨一?施主以數量而論及存亡請恕貧僧難以苟同。”苦慈搖了點頭反對著陳忘雲的說法,微微起家以表歉意。
見小和尚入了套,那青年哈哈一笑說道:“既然雨未曾沾心,更不會沾身了,佛說風吹帆動,仁者心動,雨未曾落你心頭,天然不會感染你身,既如此你又何必遮身呢?”這話中有佛家四大皆空,禪宗風吹帆動之禪語典故,明慧年青未曾與人打過機鋒,但懵懵懂懂之間也曉得這話語似有所指,隻是他佛法不精未曾悟得此中訣竅,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