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緊緊撇著頭不敢去看。
我的心跳得很快,偷偷展開眼睛來看。隻一眼,已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而之於我,不啻於好天轟隆。
宿世走過三生石,我定是見過他的名字刻在上麵的。如願……如願……
“閉上眼睛。”他低沉著聲音又說了一遍。
獨孤公子看也不看宇文泰,隻盯著被爾朱兆緊緊抓在手中的我。
我顧不得看來人是誰,隻要這最後一刻,從速刺下去,好離了這無邊苦海。
爾朱榮……就是害死了獨孤公子的爾朱榮嗎?我心慌意亂。一時候突發奇想,如果能見到他,乘機殺他,是不是能為獨孤公子報仇?
爾朱兆頗不覺得然:“一群娼/婦罷了,做的本就是媚諂男人的買賣,大不了完事以後我多扔些銀錢在這裡,便是端莊買賣,不算無道了吧。——但是,”他話鋒一轉,“你手裡這個也要留下!我可不但為你付錢!”
我還是完璧之身,獨孤公子為我付了三個月的包辦錢。我如何能淪落到那些肮臟軍士的手中任人淩/辱?這便是我的資格!
宇文泰伸手拔出劍來,又笑:“那好啊,搶女人本也是我們鮮卑人的民風。那就來打一場,贏的人才帶這女子走。這總公允吧?”
而我,終究得見它醉人的風骨。充足了。
爾朱兆伸手抓過我。
“東邊的絕頂……公子要做甚麼?”
不,不是不及哭。我於他,甚麼都不是。此時,連為他哭一場,都還冇有資格。
如許的男人,竟為了我將本身置於傷害當中。
到了近前,他勒住馬,掃視了一上麵前的景象,笑著說:“喲,如何還打起來了?”
此時在腦海中又想著獨孤公子的麵龐。隻是那一麵,我竟淪亡了三生。
我抱著他的脖子,癡癡看著他。存亡危難關頭,他從天而降,灼灼刺眼。
他自發已是讓步,但這話一出,兩劍之間竟又是一陣火花。獨孤公子向前逼近了一步!
但是確確實在,不必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