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不跟?便是天涯天涯,我也冒死跟從!
他一下子肝火沖天,嘩的也拔出劍來。
他們會笑,看這妓/子,也配為獨孤郎報仇?
我心驚膽顫,慌亂間四下張望,見到霜娘也是如此情狀,被一個頭子樣的軍士壓在一張梨木紅漆八仙桌上,培植。她見到我,竭力抬了一動手,嘴角竟逸出一絲笑來。她手指甲上染著的鳳仙花汁現在在燈火下竟閃著奇特的一點光芒。
爾朱兆頗不覺得然:“一群娼/婦罷了,做的本就是媚諂男人的買賣,大不了完事以後我多扔些銀錢在這裡,便是端莊買賣,不算無道了吧。——但是,”他話鋒一轉,“你手裡這個也要留下!我可不但為你付錢!”
爾朱榮……就是害死了獨孤公子的爾朱榮嗎?我心慌意亂。一時候突發奇想,如果能見到他,乘機殺他,是不是能為獨孤公子報仇?
這時一陣混亂焦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似是又一隊人馬過來了。
再晚一刻就來不及了!
我……莫非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那磁沉冰冷的聲音。
我被他一推,一身撲在獨孤公子身上。他一手接住,這才收起了劍。
獨孤公子緊抓住我的手腕,劍花一閃,爾朱兆倉猝向後一退,胸口的鎧甲已被鋒利的劍刃劃開一道口兒。
夜風中,眾目睽睽之下,逐步煩躁不耐,說:“她已在我手中,獨孤將軍是不甘心麼?那麼,明早我便將她送到你帳下如何?”
爾朱兆啐了一聲:“呸!這內裡的女人,另有誰是誰的麼?莫非他還三媒六聘了?我偏不還!”
正在我肝膽欲裂之際,忽聽到內裡一陣喧鬨吵嚷,模糊有女子驚叫之聲。
我抱著他的脖子,癡癡看著他。存亡危難關頭,他從天而降,灼灼刺眼。
這世上,做任何事情,不都講究個名正言順,議論個資格嗎?便是我為他死了,也隻落一個不自量力、癡心妄圖的笑柄。
如許的男人,竟為了我將本身置於傷害當中。
他是葛榮的部下,葛榮兵敗身亡了,那他呢?
此時在腦海中又想著獨孤公子的麵龐。隻是那一麵,我竟淪亡了三生。
但是確確實在,不必再來了。
我不忍看,撇過臉去重新埋回獨孤公子的肩頭,任由他帶著我往外飛奔。
夠了,便是隻為我做到如許,也已經夠了!我又有甚麼能夠回報他特地來救我於水火的恩典?劈麵那麼多人全部武裝,而他孤身一人,帶著我,要如何滿身而退?為了我和麪前此人起了齟齬,他今後在軍中又當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