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杳無音信。
不不,前麵是萬丈絕壁,我不能單身跳下!
秋苓阿姊不過是隨口問問我的事情,然後就進入她的正題:“我是來同你告彆的。我明日便要分開這裡了。”
那樣,是不是就叫做婚姻了?
他低眉像是在想著甚麼,說:“我和他同出武川。這裡隻要他曉得如願這個名字。”
可也不要癡心妄圖彆的,那賣身契還在,隻是到了彆人手上。
秋苓阿姊造作地歎了口氣,說:“那人家中有三房妻妾,出來了還不知今後如何呢。”
我雙手捂住臉,竟冇法出聲。
話一出口,已自發恥辱無地自容。
莫像那些終老、病死於此的姐妹,草蓆一卷,一輛牛車拖到亂葬崗隨便丟棄。
夢到甚麼?不過是他的臉混在那些夜複一夜的惡夢裡,忽明忽暗,忽悲忽喜,平白多了幾分旖旎的詭異的瑰麗。
他看著我,臉上浮出一種奇特的喜怒莫辨的神采:“你在夢裡一向喚著‘如願’。”
過了這三個月,早日自幻境中醒來,就當甚麼都未曾產生?
想到此,我薄笑一聲,問:“公子?來這裡不怕老婆在家中不悅麼?”
我心中一顫。昨夜說的事情,他真的去做了。
被問到煩惱事,我有些難堪,半低著頭絞動手中的帕子說:“我那裡曉得他的心機?”
霜娘這才笑吟吟地在我麵前坐下,問:“冇乾係,女人隻那第一次是最折磨人的,今後都不會了。”
到了第二個月,她來過幾次,回回都唸叨著,不知著獨孤郎君還會不會來了。
我低著頭,手足無措抓緊了床單。
“如願?”我為何會喚這個詞?雖人生莫不以如願為樂事,然我的人生哪有甚麼如願可談?不談也罷,這如願二字,我是向來不去想的。
我們這平生,被人買來賣去,同那豬狗牛羊也冇甚麼分歧,都算不得人的。
我心一顫。
公然六合廣漠,安仁卻隻要一個。隻一個安仁,就讓天下統統男人失容。
的確太遠了。不但她說的遠,就是我方纔想的,也太遠太遠了。平生一世……隻怕三個月後,隻怕今晨以後,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卻不知我心中跌宕起伏,隻冷靜梳好了頭髮,又將它們都放到肩上,起家說:“我也該走了。”
註解:
我看向他安靜如水的麵龐,那麼安然不動聲色。
他走後,這屋子的溫度跟著他的分開忽的冷了下來。我默靜坐在鏡前,竟捨不得去將他梳過的頭髮盤上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