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調轉馬頭，率著侍從跟著候騎去了。

麵前是真。

隻要緣分深重，才得持續往下。

命，老是冇法再來一次。那麼多的如果，也終不成能尋獲得答案。

我以一個貴婦應有的姿勢款步走到宇文泰跟前，立在那幾階台階之下，半蹲下低頭向他施禮：“丞相，妾來晚了。”

宇文泰笑著，伸手按下我的手，說：“荊室不善喝酒，還是孤替她喝吧。”說完也不待他答覆，抬頭乾了。

掙紮間，案上的筆硯被我掃落一地。

我去了為他籌辦的營帳，有一個小兵正在為他清算臥榻。見了我，行了個禮問：“不知郎官是哪位？這是丞相的營帳，未經傳喚不得隨便出入的。”

他喝得有些多，走路時搖搖擺晃，有些不穩。

我曾覺得我們有平生的時候來縱情蹉跎。

他要我，我纔是貳心頭花，掌中玉。但他怎能夠悠長容忍？終歸是開端就算定了有體例讓我屈就。

宇文泰一笑：“他們來得好快。”他望向我，“明音，是我們來晚了。”

我望向他，說：“公子，當年盟主袁紹脆弱怯懦又瞻前顧後。你是如許的麼？”

他將我的手握在手中，半晌才鬆開。

但是倉促九年。我們錯過的太多了。

“公子……”我悄悄喚他。

但是世事常常好笑。我同他，宇文泰，在婚姻以後，才倒置著唱追逐膠葛的戲。

看著他出去，我將簽紙放在燭火上。那紙薄易燃，呼的一下躥著了火，火焰騰騰，如掙紮揮動的一隻小小鬼手。

我低下頭悄悄說：“對不起。”

我驚醒過來，轉眼看去，是宇文泰。

宇文泰一向在笑眯眯看著我。故而我不敢分開目光去看獨孤公子。現在這模樣，也非常不堪了。幸虧楊忠不在，其他的人，都不曉得我們曾經的故事。——

麵前是真。

身後跟著我的侍從紇奚東立即喝道：“大膽！這是夫人鄒氏！”

我伸手去攙他，被他一把甩開。

那黑黑的頭髮，寬寬的肩膀，細弱的手臂。俄然都停下。彷彿時候被無窮拉長，漸至靜止。

我彷彿聞到他身上酒氣中蒸騰而出的一種特彆的動情的氣味。稠濁著模糊的阿末香的氣味。心為欲根，他欲焰升騰。

“夫人，丞相請您疇昔。”近侍又來催。

若那夜帶我走的是他，我會愛上他嗎？

這一席酒宴，吃得心神不寧，也不知他們都在說些甚麼。直到夜深各自散去，我跟著宇文泰一起回營。

他走下坐位，一手扶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