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平生太久了。誰有耐煩去議論那麼長遠的事情?
她見我不說話,問:“你來找我有事麼?何故不留在長安?”
我沉默無言。
剛一進門,一側便有一個婢女攔了上來:“這位郎君莫不是走錯路了?這裡是私家禪院,不接香客。”
大抵過了一個月,宇文泰來了。
她看著我,問:“你是宇文泰的夫人鄒氏?”
但是現在這些都不再有代價。
乙弗氏從不讓我的侍從們進門,是以他們隻能隔三五天在門外求見,見我安好,才氣給宇文泰報信。隻是不知我在內裡做甚麼,大抵那手劄上幾次寫的也都是“夫人仍安身在妙勝院”這幾個字。
他一刹時冰冷下來,轉過身去,挺直了腰背,彷彿是要儘力收攏起那不經意間透暴露的狼狽。――
我看著他,我俄然發覺到,我悔恨這騙局,是因為這個男人,我對貳心動過。
統統的人事,都脫了軌道。
她暴露驚奇的神采,沉默半晌,卻冇有問啟事,說:“那你住到東邊的配房去吧。但你的那些侍從不成以住出去。”
“我是你兒子的母親。”
眉生低眉謹慎地行了個禮,將手中的巾子放在藥盞邊上,輕著腳步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那婢女又返來,恭敬地行了個禮,說:“妙勝師父請郎君出來說話。”
我在涼州城呆了半個月,日日品著西域各國的葡萄酒,偶爾也會想到,鐘愛葡萄酒的那小我,現在是在長安,還是已經還屯東雍州了。
“甚麼?”他的眼中閃過警悟的光。
他雙手負在身後,側過甚來冷冷問:“你會去找他?”
他是當今權臣,萬人之上。怎可為一女子狼狽不堪?
那婢女神采迷惑,但還是回身去稟報了。
我看著他。那窄瘦的臉黑了一些,下巴上長出了唏噓的鬍渣,添了幾分滄桑。
他渾身微微一顫,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伸手重撫著我的臉頰,看著我,嘴唇輕顫著。半晌,放下了手,隻說:“早些返來。”
隔了兩日,侍從探聽返來,說元戊在秦州城外幾裡處的慧音山上為其母建了一座妙勝院,乙弗氏現在就在那邊修行。
“我冇甚麼可活力的。”我說。
“我不曉得。”
剛到城下,侍從尉遲術便說:“現在的秦州刺史是武都王元戊。夫人可要進城?”
“去那裡?”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