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案上的蠟燭燃點著,燭光搖擺中,麵前的佛像明滅著影子,映在四周牆上影影綽綽,時偶然無。
“陽壽未儘,隻能在鬼域路苦熬。”
“不不,佛前一片清淨,是你心中有鬼。”
“可若本來該在身邊的是另一小我、是被生生攪亂的呢?”我不由詰問。
“夫人,這是……”他一臉不解。我們分開長安一年,我從未捎過東西歸去,隻言片語都冇有過。
我問:“現在的皇後不是茹茹的公主嗎?為何茹茹還要來犯?”
早晨,我單獨去佛堂。燃一支暗香,膜拜在地冷靜禱告。
再睜眼時,秋彤站在麵前。
屋子裡悄悄的。窗格間透過的光打在她的臉上,恍忽不定。
誰說愛恨不成怕?
人是如此軟弱,軟弱到底子接受不起愛與恨,卻又忍不住貪慕。
我被打亂了思路,回過甚去。她的頭髮已經蓄了起來,到了肩膀,常日都攏起,收在灰色的僧帽裡。我一向迷惑,莫非天子還要接她回宮?
她說:“至尊是天下的至尊,也是我的夫君。伉儷間,又有甚麼是不能夠相互成全的?”
他立在我麵前。
我悄悄一笑:“送去給他,他會喜好的。”
“師父如何曉得?”我咬唇,苦衷被人點破,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