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是老了,又經曆過流浪紛爭,廿七年紀,眉間眼底都是掩不去的滄桑。跟那些打小養在深宅大院的女子畢竟分歧。她們自有無驚無苦無憂無慮的風騷姿勢。我卻不成盼望。
王猛。我忍不住笑。他還要自比苻堅嗎?
他的臉上掠過一陣欣喜:“真的?幾個月了?大夫可來看過了?”
不一會兒,穿戴劃一的毓兒便出去處我告彆。
覺兒高興地一下子爬起來,嗖嗖幾下子爬到宇文泰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說:“阿父不能食言哦。”
他的模樣,一下子近在天涯,快速又遠在天涯。
覺兒順服地又爬進被子裡,乖乖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沉甜睡去了。
隻見他穿戴赭色的窄袖胡服,梳著總角垂髫,也是一雙丹鳳眼,晶亮有神。臉的線條倒是溫潤溫和的,如他母親普通。或許是一向關在房裡讀書久不見日光的原因,他的皮膚有些慘白。十歲的孩子,恭謹而陌生,神采裡有幾絲與春秋不符合的滄桑和老成。
覺兒俄然展開眼說:“阿乾去騎馬了,不肯帶我。”
這曾經纏綿恩愛的兩小我,現在各在天涯,相隔層雲萬裡。
“至尊俄然感覺身材不適,便早早散了。”他說著,笑著將手伸向覺兒,“來,阿父來哄覺兒睡。”他將覺兒抱疇昔放在榻上,給他蓋好錦被。
他父親想了一會兒,說:“那你乖乖睡一個午覺,過幾日阿父休沐,親身帶你去騎馬可好?”
想到此,鼻子酸酸的。
他笑著說:“等他吃完了就給他換衣服,讓毓兒也換胡服――你也來,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