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抽出還在他手內心握著的手指,扭頭不再看他,抬腳就往外走。
這大抵是一個女人平生中問得最多的話了吧。我俄然感覺內心冰冰地涼起來。
爾朱榮連連挫敗,前所未有的失利不但令他損兵折將,更是顏麵掃地。他怒不成遏,氣憤燃燒了明智,因而傾其能控的統統兵力,號稱百萬,浩浩大蕩南下攻打洛陽。誓要洗刷熱誠。
陳慶之自從北上,帶領著他的七千梁軍一起從滎城、睢陽,到考城、滎陽,皆長驅直入,勢如破竹。隨後又以三千人攻陷數萬人扼守的虎牢關。
他說:“你跟他去吧。”
被陳慶之拒之於北中郎城外。
我走得那麼狼狽那麼倉惶,乃至於方纔分開他的視野,就腿下一軟,噗通跌倒在地。左邊的小腿硌上了一塊小石頭,生疼。
看模樣戰事把他逼得也很辛苦。
獨孤公子見了他,將我鬆開。
嗆得幾近要墮淚。
脾氣溫婉……宇文泰也熟諳他的老婆。是了,他們都是瞭解多年,親如兄弟姊妹。而我隻是個俄然突入的外人。
一扭頭,宇文泰如鬼怪普通悄無聲氣呈現在帳子門口,一身玄色的袍甲,神采發青,眼裡儘是血絲,森森地看著我倆,彷彿一頭忍耐著饑餓在黑夜中逡巡打獵的狼。
他們相互已經打了三天,爾朱榮的步隊被打得很慘,死傷慘痛。聽獨孤公子說,爾朱榮現在執意要和陳慶之正麵對抗,下定了決計拿這百萬人的性命去填他的不甘。可百萬之師麵對七千人竟然束手無策,被打得七零八落。
這夜他返來,急倉促對我說:“我要分開這裡去彆處,但此次不能帶上你。”
我進退不得,隻能站著負氣普通不說話。他走過來促狹地說:“瞧你,又不是我把你的郎君調走的。”說著他扯了扯我的衣袖:“走吧,都給你安排好了。”
但是三天十一戰,皆是敗績。
你要去那裡?你何時返來?
門口傳來一聲咳嗽。
末端,他端著酒杯輕浮一笑:“你還是給他做妾吧,讓他送你回武川,彆留在這類鬼處所。他老婆脾氣溫婉,不會薄待你。過兩年再為他生個孩子,你這平生也就有交代了。”
但是在北中郎城的戰事並不順利。
他冷靜點點頭,放下油燈出去了。
他臉上尋不見那慣常的笑,陰沉森的,如一匹受了傷的狼。
他必然苦悶,都宣泄在酒裡。
“成王敗寇?”他眉毛一挑,眼神一動,似是在體味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