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瞭然,問:“但是薩保大兄同你說了甚麼?”
“你想做天子。”我悄悄說。
我看著他敞亮的眼睛:“你想要阿誰位置麼?”
我苦衷重重回到雲陽宮。在新的聆音苑裡,我供著宇文泰的靈。現在燃一柱暗香,冷靜無言地守著他。
這一日,好久未見的宇文護俄然來雲陽宮向我存候。
他並冇有停下,乃至冇有轉頭,隻朗聲說道:“夫人不必過於固執。天命必定,或許畢竟是逃不過的。”
我一下子想到那年他說覺兒和邕兒的話,心又被扯痛,倉猝問:“先生那年說的話到底是甚麼意義?這些年常常想到先生的話,我都感覺非常不安。”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身素服,說:“宇文泰去得有些早了。他本不是如許的壽數,可惜他殺孽太重,渚宮製勝,闔城孥戮;柔然歸命,儘種誅夷,是以折了十二年壽命。可惜了,可惜了。”
“太師平生忠於拓跋氏,兢兢業業從未有不臣之心。現在他故去尚不敷半年,你就要……”
我愣愣地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俄然生出一種可駭的感受,這個孩子,正在離我的生命越來越遠。
半晌酬酢以後,他俄然問:“叔母可曾想過,長安該換個姓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