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握緊她的五指不鬆開,低頭悄悄在她傷口上吹了一下,好似這般能減緩她的疼痛似的。
君凰麵色微僵。
“那王妃到軟榻上憩息半晌,待到皇宮本王再叫你?”
君凰看她,忽而薄唇微微一彎,“並無不當,倒是比在本王身上時,多了少量獨屬王妃的味道。”
入眼,她纖細的手腕上,是一道猙獰的傷口。
忽而想到新婚之夜那些來給她清算屋子的宮婢閒談,攝政王暮年與皇後有交誼在,乃至於皇後幾乎成了他的王妃。
本是極美的手,卻因著這道傷口被粉碎了美感。
不過從王爺這般行動來看,他想是發覺到分歧平常,更有甚者,他已猜到主子以血為他入藥之事。
大婚之日瞧著她肥胖的身姿,他便知那些關於她自幼身子孱羸的傳言非虛。
悄悄走過來,放在她下巴的手緩緩一抬,便將她拉著靠向他。
秋靈站在一側聽得直挑眉,這還是她頭一次見主子與人在這等事上還要口頭上討回便宜。
君凰麵露多少挖苦,“嗯,皇上皇後伶仃召見你這位他們親賜的攝政王妃。”
宮宴上,君桓和孫扶蘇瞧見君凰待顧月卿的態度分歧,故而在宮宴第二日便令人傳話,讓兩人一道進宮伶仃見一麵,卻常常皆被君凰回絕。
顧月卿高低眼皮打鬥,搖點頭,“不,如此不當。”
這些事,當時不感覺有甚麼,現在想來,內心卻莫名的堵得難受。
早膳過後,兩人清算一番便又坐著攝政王府那輛檀木所製的豪華馬車朝皇宮而去。
顧月卿一頓,“伶仃召見?”
秋靈在一旁看著,亦是非常焦心。
“既是伶仃召見,王爺作何要與傾城一道?”
是以並未有人重視到是否入宮謝恩。
攤開來看,很潔淨,應是詳確洗濯過,但君凰自來嗅覺便極是靈敏,特彆對人血。
難怪她麵色總如此慘白,難怪昨日她會暈疇昔幾乎摔到荷塘中,難怪她那般驚駭被他瞧見她的左手……
未曾想她家主子竟如此機靈。
很久,君凰心下一歎,哈腰將她抱起來放到身後的軟榻上。
直接拉起家後的椅子,就這般坐在中間看她。
顧月卿如此說後,君凰微愣,而後一雙赤眸深若古潭,“是麼?王妃察看得倒是詳確。”
許是喝過藥,加上又失血過量的原因,顧月卿一上馬車便有些昏昏欲睡。
周遭除卻淡淡的傷藥味,便是屬於她血液的味道。
這一頓炊事,可謂各懷苦衷。
顧月卿聞言,耳根忽地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