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向鍋中將近煮好的藥膳,君凰道:“王妃身子弱,實不必凡事親力親為,若一個婢女不敷,本王再著人給王妃送來幾個便是。”
顧月卿自不但願他留在這裡,畢竟剛纔裝血的碗和染血的匕首雖是被扔到水桶中,血跡卻還在,加上這狹小的廚房裡還滿盈著淡淡的血腥味。
統統行動看似繁複,實則不過眨眼間。
秋靈也忙起家,“奴婢見過王爺。”
垂眸不敢去看他。
快步上前扶著她的手,“王妃不必多禮。”
忘了有多少年,沉寂的心從未這般幾次。
君凰將一碗滋補的湯藥推到她麵前,“先喝湯,再喝粥。”
考慮半晌,突然憶起那日夜裡突入他領地的女人。彼時她的血液入他口中,血液的味道在鼻息間流轉,便是這個味道無疑。
顧月卿就這般在心機嚴峻間,一時不察被他得逞。
“如此也好。”叮嚀秋靈,“待藥膳煮好,端來屋中。”
他若持續留下,難保不會發覺非常。
赤紅通俗的眸光緩緩落到顧月卿左邊的脖頸上,那邊另有他留下的淡淡青紫陳跡。
顧月卿驀地一驚,快速退後兩步與他拉開間隔。
正想解釋她尚要看著藥膳,又見君凰不容置疑的盯著她道:“倘若王妃不允,本王在此陪著王妃亦無不成。”
但即便不看,顧月卿也能感遭到那道富有侵犯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
君凰入眼處,顧月卿一襲淺淡紅衣,一頭隨便綰起少量的墨發悄悄散落,就這般站在廚房中。
因是方纔流血身材衰弱,又動用內力快速行動,顧月卿頭一暈,身子有些踉蹌,秋靈忙將她扶住。
一番話說完,顧月卿眼皮都不由跳了跳。
直接放到君凰麵前,“王爺請慢用。”
“嗯?”顧月卿不解昂首。
微擰著眉,“不若王妃與本王一道回?”
看到這碗滋補湯藥,不得不說,顧月卿心底有些暖。拉著廣袖遮住左手腕,這纔開端細細喝起來。
待她一碗湯藥喝完,秋靈也將藥膳端來。
她夙來冷僻無波的麵龐上,神情也因情感顛簸過大顯得有些奇特。
喝下一口,君凰神采便一頓。昨日他便感覺藥膳有些古怪,她卻說是多插手一味藥材的原因,然此番他喝著,那股熟諳的淡淡腥甜味,不是獨屬她血液的味道又是何?
不由輕吐口氣,難怪主子剛纔會如此焦心,原是攝政王來了。
倒是忘了,她手腕上包著一層白紗,另有一方手絹,君凰這般握著,又如何能發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