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白一麵抓著茹雲纖細的手腕,一麵輕聲道:“你不是一向想要分開陶家麼?那麼你快些好起來罷,你如果病癒了,我就放你走……”
茹雲這是在要強,陶秋白天然聽的明白,他就不再多說甚麼,不過操刀在雞脖子上拉了一道口兒。
這一瞧,天然是有些愣住了,卻見陶秋白一手抓了一隻老母雞,正聚精會神地綁著木屐的腿腳。
茹雲心下並不明白,這回陶秋白玩的是甚麼把戲。將她扔進這偏院的人是他,現在忽而跑來講要殺雞的人也是他。陶秋白的心機,她實在是有些猜不透。
陶秋白的眼中儘是挑釁,茹雲望著他烏黑的眸子,不太輕聲道:“我倒是冇殺過雞,不過想來應當不難。”
“哪能勞少帥親身脫手做這些粗事,如果傳了出去,被府裡頭的人曉得了,又該說這底下的粗使不懂端方了。”茹雲深吸了口氣,漸漸靠近了陶秋白,她並不想在他麵前服軟。
陶秋白一見茹雲醒了,心下天然歡樂,隻是麵上仍舊沉凝地望著她,輕聲道:“醒了?”
陶秋白隻得想方設法悄悄撬開她的牙關,紮踏實實的灌了幾口藥下去。茹雲的眸子子在眼皮底下溜轉了一番,卻始終冇有展開眼來。
茹雲微微一愣,他倒是答得乾脆,一時竟想不出合適的話來應對,不過硬著頭皮道:“堂堂少帥,那裡需求親身殺雞的。你若隻是想找點樂子,還請改去旁的處所罷。”
陶秋白冷眸一轉,舉動手裡的母雞,淡聲道:“這是陶家,我在哪兒都是該的。難不成我到那裡還得事前通報你不成?”
陶秋白著意抓著雞腳,在熱水中攪了一陣,而後一把拎了出來,利落地退著雞毛。目睹著方纔厚厚一層雞毛,紛繁跟著他的手速落了地,全暴露了白花花的雞肉來。
也不知是不是這藥起了感化,還是她將這話聽了出來。到了淩晨的時候,茹雲出了一身的汗,這燒也便退了。
茹雲一時有些慌亂了起來,手扶門框站著,不曉得讓他進房好還是不進房好,口中喃喃道:“你如何會在這裡……”
茹雲順手從陶秋赤手中接了軍刀過來,照著印象裡的做法,將母雞頸部的毛也拔掉了幾根。可待得她手起刀落,這身子就有些站不定,跟著晃了一陣,差些就跌倒在地。
幾近能夠說,那老母雞是無聲無息地死在了他的手裡。茹雲忽而想到,疇前在疆場上,他是用這刀子殺過人的,想來方纔多數是將這老母雞當作疆場上的仇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