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入冬的第二場雪,將大地染成紅色,寒山北岸,北城外廓,遠道而來的龐靖,正在一處邸店裡與店東扳談。
“將來就算水退了,墳地怕是也不成模樣了,能不恨麼?”
李笠忙了大半年,徐州這裡的戲台算是搭起來了,伶人、樂工也籌辦伏貼。
因而,州廨向商號們(主如果鄱陽背景的商號)乞貸,各種辦法,和當年鄱陽一樣。
店東是彭城人,姓鄭名梧,之前和龐家有些來往,以是和龐靖算是熟人,有些話,暗裡裡也便利說。
也恰是如此美好的“錢景”,纔是商號們主動低息乞貸的啟事。
這事理黃姈當然明白,以是方纔隻是感慨。
“不但我恨,很多人都恨,恨梁賊殘暴,恨朝廷無能,可那又能如何?天子禦駕親征都攻不下來,官軍傷亡慘痛,我們還能有何體例?”
蛇是他抓來的,是他受命放出來給女郎、郎君們戲耍的,現在如此防備,不是怕蛇咬人,而是怕人咬蛇。
“可家父聽了我說的代價,又試過了鐵鍋,如同瘋了普通,成日裡唸叨。”
菜肴,全都是鐵鍋炒出來的,名為“炒菜”,廚子學的是‘鄱陽炒’技藝。
鄭梧插手了多次,發明鐵鍋是個好玩意,且州廨說了,彭城本地人,能夠參與鐵鍋買賣。
龐靖就坐,光是聞,就感覺菜肴不錯,讚道:“真香!”
寒山這裡的產品,明麵上的發賣去處是淮南,及淮北梁國州郡,但實際上,不成製止的銷往淮北、河南的齊國州郡。
言談間,鄭梧把齊軍稱為“官軍”,所說“朝廷”為鄴城朝廷,還是以北國百姓自居。
李笠是徐州刺史,但梁國的徐州就幾座孤城,為了禦敵,還不得不蓄水淹了彭城,將彭城周邊地區變成‘彭城湖’。
趙孟娘感覺,徐州這邊,想要靠賣鐵鍋賺大錢,還得看看再說。
冇錯,他的家業因為梁軍水淹彭城而化為烏有,以是他恨梁國。
“鐵絲跟得上麼?”
現在,兩人來到邸店後院,龐靖看著本身的人,與店伴計盤點一箱箱生鐵鍋,感慨不已。
至於接下來上演的大戲,是引來喝采連連、觀眾圍得水泄不通,還是無人旁觀、暗澹結束,就隻能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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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用鐵鍋烹調出來的菜肴,特彆是炒出來的菜肴,真香。
而李笠為鄱陽新平的白瓷,翻開了淮北、河南乃至河北的‘市場’,算是動員鄱陽鄉親一起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