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朝廷,再也接受不住一次寒山之役的慘敗。
功人、功狗,是漢高祖劉邦評價建國功臣的用語,想著想著,黃姈墮入深思。
正思考間,有驛使送來捷報,蕭淵藻看過以後,麵露憂色,擺佈見狀,獵奇是甚麼捷報。
朝廷不待見武人,更不會待見一個善於“工”的寒人出身小官,李笠現在雖說是材官將軍,倒是隻賣力攻城的將軍,更是“低將軍一等”。
相對而言,京兆韋氏的職位比不上河東柳氏。
最多派細作過江,大隊人馬是彆想了,船隊走在江麵上,即便冇碰到廣陵潮,也會被暴風吹得東倒西歪。
一部分柳氏後輩入文,另一部分柳氏後輩還是從武,全部家屬亦文亦武,以是在朝中職位頗高。
以是,得走采石、曆陽這段江麵,這段江麵較窄,風波也小些,兵馬登岸後,可走陸路東進,經譙州到達廣陵。
比方,建國勳臣當中,後代從文的,現在還算過得能夠,至於那些冇有從文、還是從武的,子孫垂垂被架空出中樞,冷靜無聞。
河東柳氏居住荊襄,當雍州刺史蕭衍起兵時,河東柳氏後輩著力頗多,以是梁國建立後,河東柳氏便躋身上流士族。
比方客歲十一月,在淮南平叛的邵陵王,得知侯景渡江攻打建康,倉猝率軍回師,於廣陵渡江。
獵奇的小吏又問:“瓜步呢?江北瓜步,江南石頭城,我之前從建康回江北,就是從石頭城登船,到江北瓜步泊岸的。”
成果船隊在江麵上碰到大風,沉了很多船,兵士喪失了將近二成。
她在建康的日子裡,親目睹到各種不公,見到平常百姓的苦苦掙紮,以是以為這個朝廷已經爛透了。
這是發財的好機遇,很多人以高利錢放貸,日子過不下去的人家,明知借了就還不起,卻隻能飲鴆止渴。
並且官府開端清查附逆者,因而,贓官貪吏趁機大肆剝削百姓。
又有居住淮南的河東裴氏、譙郡夏侯氏,同為國朝勳臣,卻耐久鎮守合肥以及壽陽,闊彆朝廷中樞,說得刺耳點,不過是守戶之犬。
都做到這一步了,想來不至於出甚麼題目。
如果碰到廣陵潮,恐怕能剩下二成已經是交運了。
蕭淵藻看著煙波浩渺的江麵,以及模糊可見的江潮,感受著緩緩輕風,揣摩著當今時勢。
把附逆罪名一套,當事人想要免罪,那就得費錢賄賂吏員,本來在戰亂中倒了大黴的百姓,現在又要被官府剝削,餬口艱苦。
不但如此,很多人在兵亂中家徒四壁,身無分文,朝廷施助倒黴,還要征發勞役,成果青壯服勞役,未有一文支出,乃至於家中老幼食不充饑,隻能舉債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