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菀本不肯意答覆,想起那句威脅,悶悶搖首:“我不曉得。”說完又悔怨了,頓時記起另一件事來,下認識就去補描搶救,“應當是的。”
新帝並非嫡長這一支,同西走的孝文帝並無直接血緣乾係,不過大相國選個小娃娃好操控罷了。而她母子身家性命,確確實在捏在那抹清俊身影手中,這的確是她需求仰仗的男人,太後冷靜想到,側眸又暗瞥了晏清源一眼方款款分開。
燭光在她臉孔上生輝,案頭矮銅壺內斜插著幾枝早梅,晏清源依禮回了幾句套話,方隔著半片花枝,同她對上了目光。
“大將軍這是想動大相國的故交了。”
歸菀一下被定住,較著更慌:“我真的不會……”
隻是她整日懨懨的,渾身有力,慵慵懶懶被晏清源困在懷間,既不再掙紮,也無言語,時不時哭一場,晏清源隻視而不見。氣候仍冷得砭骨,這讓歸菀愈發思念起會稽來。
晏清源踢來具胡床,往中間一坐,先拿火箸撥了撥火盆,這才抓起一把栗子,往裡一丟,彷彿等著要吃的模樣。
想到太後那張堪比一枝紅藥的嬌麵,晏清源略動了下瞼皮,眸子晶晶的發亮,笑了一聲:
“嗯?”晏清源皺眉一笑,詢征的目光投來,歸菀想了一想,紅著臉低頭把栗子遞給他:“我不會剝,太硬。”
當初北方大亂,大相國起事,為拉攏晏慎一支,僅遣年僅十二歲的晏清源,單身拜見晏慎兄長,行子孫禮,自此連宗共圖大業。倘論起輩分,晏慎當為晏清源叔祖,現在半真不假地開起打趣,晏清源便也一笑而過:
晏清源剛翻身上馬,就見平原公主迎了上來,兩人相互讓了禮,晏清源方笑執她手:“家中可都安好?”平原公主八歲便下嫁於他,幾是在他身邊長大,脾氣賢淑,晏清源雖嫌她悶了些,兩人之間,卻也大略敦睦,聽她不緊不慢將這近一載間所產生的幾樣要事說清楚了,晏清源方笑著點頭複對她見禮如儀:
這裡的長官冇有出來歡迎他……他回鄴城,要升官加爵罷?
崔儼點頭,言簡意賅:“師出知名。”
他們既然勢如破竹,為甚麼不持續打了?藍將軍被俘了,是降了的意義,還是也被他殺了?
殘雪尚未化儘,入了夜,門路兩旁凍得結健結實,冷得紮臉。府前火光大熾,一行人正翹首以盼,等待大將軍回府。
晏清源手一伸,攔住了她:“不急於這一時,內裡還下著雪,如許的氣候,吃烤栗子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