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天賜良機,定要將這哄人財帛的都押去見官,眼下卻還不能閃現聲色,穩住這兩個‘假姑子’纔是要緊。收斂了心頭憤恚,這才朝著身後的把式,大聲嚷道:“出門時老爺我不是交代過,讓你一旁提示外人究竟說了些甚麼,明曉得老爺我這耳力有損,不大著點聲壓根是……。”
現在,如果另有一人在旁細看,便會發覺那一向稍稍弓著身形的中年婦人,嘴角已是較著彎起。而位於其身前的仙顏道姑,更是眼角藏笑,不時偏頭回望一眼身後的婦人。
就這般由著主仆倆鬨騰了半晌後,再來問訊這頭,也已是當即改了主張,利落說定了明日此時。備下車馬到山神廟前,特請仙姑往自家府上一趟。
不管是期間教唆二房丫環之事,還是最令人生疑的伉儷雙雙落水那樁,若將這樁樁件件並在一處細看,更引得這旁太太忍不住是後背發涼,幾乎驚撥出聲!
不想時隔數年,竟然能在此處巧遇,看來這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還真是自有必定。待等那旁梁掌櫃告彆而出,這旁二奶奶已是瞥去了當初梁掌櫃所行的不義之舉,逐而將當時二房兩口兒幾乎被人,下咒暗害之事,低聲相告與這旁太太曉得。
那旁把式先是莫名一滯,之前車上雖是幾次叮嚀再三,可這佯裝耳背倒是未曾提過半句,如何……看來店主這是臨時改了主張,也成我老高就來順著往下便是。
聞聽表姐的口中之言,那旁葉氏不由是暗道一聲好。與其盧府出麵報了府衙,倒不如臨時隱去當年這樁更好。不覺也已開口補了一句提示道:“當初二爺就是怕打草驚蛇,才未敢在老爺、太太麵前提及一二。”
一起同車而行,這旁的太太更是各式垂憐起這二房的媳婦來。當初經曆這很多凶惡之事,若非兩人結伴隨行,又是同心合力共同抵抗又怎能安然至今。
頓時就聽著把式口中,帶著濃濃鄉音的兩句冒出,慢說是麵前的兩個‘假姑子’了,就連這旁的梁掌櫃也幾乎冇全聽懂,幸虧本就假裝耳背之人。這會子兩主仆是一問一答,更似逼真非常!
若說曉得藉由巫婆之手,暗害旁人本是後院婦人慣用的手腕,那另牽出梁掌櫃一個,可不是平白多添了一項破鈔?單這一條而言便是一處蹊蹺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