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曉得，這府裡的主事太太一貫都是最信魯媽媽了。可現在他們母子倆是一個被免了差事，閒在家中；另一個雖未曾就此出府去，倒是生生降了在廚房當差，明顯已是明擺著再不得重用了。

“莫不是，彆院中的那檔子邪乎事？”不待二爺報告完，那旁的魯媽媽已是驚得直接瞪大雙眼，脫口而出。

接過藥方好生收妥，才重重點頭應道：“二爺、二奶奶且放心靜養便好，這樁要緊之事媽媽我自會稟明太太後，再遣了專人查他個水落石出！”

想到初來之時的落水事件，隻怕也是有人暗中把持而至，倒不如藉由此事，乾脆一併查實出來，到也免得今後提心吊膽防備再三了。

“確切在未查明之前，不敢打草驚蛇的，再則現在府裡本就是太太主著事，你們如此謹慎想必也是為了顧及太太的顏麵。”當其提及這一句時，劈麵這兩位心底倒是一頓，初時隻不過是為了引得世人轉移重視，纔會有此一舉。

“那裡是因為丫環在旁言語不便之理，而是……。”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二奶奶，見其也是緩緩點頭，才輕歎了一聲，好似下定了決計普通，接著道：“魯媽媽可知，為何我伉儷二人有這高聳之舉。說來也是被嚇得不輕，纔不得不……。”

向來都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此番突如其來的竄改纔剛過一日，在廚房當差的魯媽媽，已瞧出了很多端倪來。公然真如西廂那兩位主子所言普通，眼下這盧府高低隻怕早已被那故意之人，插手此中多時咯！

反倒是本來在其部下賠笑的三個廚娘，有些難堪。雖不知其究竟犯甚麼大錯，才被髮配到此降為了管事，可好歹也曾是太太麵前的第一對勁人，自是不敢太太驕易。

單是這小小一個廚房中，便已能較著看出民氣所向來。本來阿誰管事媽媽是藉由此事，被調往了二門內當差，雖並不算是升等，可到底比起之前整日煙燻火烤的日子，舒坦很多。現在對底下之人，再不似昔日那般罵罵咧咧了，一身潔淨的衣裳倒顯得馴良了很多。

隻是此中的拿捏，卻不是那般輕易的，也恰是因為看到此點，魯媽媽才從中套出了很多有效的動靜。不過在外人的眼中，現在的魯媽媽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了。

“不愧是官家大婦！這等的耐煩便是凡人所不及，估摸著也由魯媽媽這些日子來的暗中發明，感受頗深。”接辦將麥冬遞來的點心，擺在書案一邊，二奶奶才低聲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