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本日,他們伉儷早已不再是本來那兩個初來乍到,囊中羞怯的盧家二房了。單是茶園每年的產出,便可在都城那般的地界上,購置幾個像樣的門臉兒,更不必提甘霖那等蕭瑟的戈壁之地,年內的進項也已有了明顯的增加。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二奶奶葉氏已是倒過筆桿來,悄悄在圖上刻出一圈印記來:“恐怕還是因為此地本來建有城池一座,另有幾個家屬未曾移走,才使得城外那一大片樹林,仍能防住風沙侵入,倘若真逼得他們棄城而去,隻怕再推動數以倍計,也是遲早之事。”
提起嶽家的來信,這旁的盧臨淵也是微微點頭:“說來都城黨派間紛爭不竭,纔是各地殘存權勢的大好機會,反倒非常的安寧,的確是耐人尋味。海寇如此,那餘下的幾家藩王亦是這般,事出變態必為妖,看來這北麵外族的安靜。隻怕也是用心為之的。”
“另令人回趟四合,知會了梁掌櫃家一聲,也免得時候緊急趕不上這一遭!”現在就聽得閣房中,抱了兒子往外頭出來的二奶奶,忙不迭補上一句道。
身邊之人明顯也是深覺得然。尋出本身悄悄描畫的西北邊疆輿圖再看上兩眼,才喃喃低聲一句:“幸虧有偌大一片戈壁相隔,再加上那方本就是諸多弱勢小邦,也不似北麵的外族馬隊非常強大,不然這甘霖地界還真不好久留。”
“先前將這治沙的體例交於朝廷,恰是想著好歹將我國境內的戈壁減少些,也是無礙。本來這戈壁就在不竭腐蝕四周地盤,可不但單隻向我國這側擴大,就風向竄改而論那外夷之地,怕是相差無幾。”
“那田貴妃病重,偏巧與他孃家之事非常符合,想來也是病得蹊蹺!”點頭看向門邊回稟的老管事,已是抬手喚了他近前叮囑:“你且去賬房支了三百兩銀子,去到鄰近幾個城鎮換了素色布匹七成,另購置上三成的白布,送回甘霖鎮上我家新購的鋪麵院中庫房便好。”
但終有一日,這等手腕會被對方看破本真,以是先即將此法握在手中的那方,無疑是占儘了先機的。想來也恰是如此,當初宮中那位聽聞了此樁後,纔會主動鞭策治沙一事的快速停止。但是畢竟敵不過天意,甘霖這裡纔將九位候補官員一一教會,還冇等幾人上任年餘都城當中,便起了此等竄改。
“聽聞初夏時節,那田貴妃還曾去到京郊皇莊避暑,隨後又轉而去到了鄰近的梵刹,為久臥病榻的陛下祈福。卻誰知,未出夏末之時便有動靜傳來,說是田家的老宅出了蹊蹺之事。先是鎮上多家鋪麵被封,又因家中管事仗勢領人攔下了衙門的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