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宮中動靜傳來,雖有些不測,卻也早在世人料想當中,隻是緊隨田貴妃病故,也不免有些措手不及。
現在那旁的盧臨岩算是聽出了話中之意。脫口而出:“父親到底有些春秋了,又聽聞宮裡傳出的動靜,病情俄然急轉直下。也是再平常不過的。”當真疊起了手中的方劑,又是目光閃閃道:“現在太病院想必已是得空理睬其他小事,即便是那都城各大藥堂的名醫,隻怕也有要事在身!”
卻見盧臨淵擺手歎道:“一葉障目,我們畢竟忘了這等大事是何其之難,想要成事豈是臨時起意,便可辦成的?”看著那丫環謹慎退出了門外,才接著低聲言道:“我們兩家純臣之名是夙來已久,真若似嚴閣老那般轉而參與此中,隻怕也已有些光陰。何況母舅不比父親現在是戶部任職,手中又無兵權在握,更是無礙!”
“此事來的俄然,即便起初尋些應對之法,明日倒是……。”姚宏遠也是直言不諱。實則早在盧臨淵托他留意京中大事那會兒,便已是多少明白了此中的關頭,隻是這等諱莫如深之事,慢說是他這般的身份了,即便是那有些權勢的人家,也必是不敢暴露半點端倪的。
母舅家中的那幾位表親又是比本身早入仕幾年,與之比擬的確有些不大好辦,現在卻聽得內院弟妹屋裡的大丫環,與幾人換了新茶點來,一時雖感驚奇,卻也並不覺過分高聳。
紛繁謹慎退了出去,這旁纔在床邊坐下的葉氏,已是怪嗔了一句道:“我們但是在都城當中,那裡能全然放鬆了警戒,隻是才過了一關罷了,真要等這場急風驟雨疇昔以後,方得再見彼蒼!”
見上首之人雖是略略點了點頭,眼眉間卻粉飾不住一絲無法之色來,反手指了指本身低聲道:“大哥如果還覺不當,那弟弟本日也學一回坐堂的大夫,與父親開一劑湯藥,便好!”
至於翰林院中任職的盧臨岩,看向自家兄長直言道:“大哥已侍疾為名,即便多留半日在家,也是無人多言。”一句道出,屋內的嚴峻壓抑頓時全消,餘下有關外城之片財產,幾人又是林林總總商討了起來,直到用過了一餐飯食後,才分了前後連續往回。
盧家這般的純臣自是退避三尺,唯恐被這場風暴所累,而本日將姚宏遠尋來,盧臨淵也是早有定奪。孃舅產業然也有籌辦,也不及自家父親更權貴,但是倒是烏有合宜的藉口避過,隻怕也正與家中幾位表兄悄悄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