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那掌櫃的瞧他誠意實足,也非那房東看他有些個本事,而是如此一來,不但房東他家可多得半成的房租,與他合力租下店麵的那家掌櫃,也是以隻花了本來五成的銀子,卻獨占了六成的鋪麵。
“好傢夥,直接賣貴了五成之數,看來二爺那會兒也是低估了這一筆買賣的收益,我家不過賣貴了原價的兩成半,可現在接辦疇昔的那家,乾脆又添了一倍的利。”
聽當家的這旁低聲煩惱,身邊正盤點銀票的程氏,卻不由將桌麵上茶碗推至其麵前:“你瞧瞧,但是太滿則溢?”
略帶警戒地順著父親望向的地點,忙不迭掃了一眼:“隻是宮中大內,那些人又是如何順利到手的?”
低頭非常沉重的警告一句:“此事莫要再與旁人提及,想我盧氏一門向來不參與黨爭之事,隻忠於陛下一人。你二弟現在不在宦海倒也算是功德一樁,如若不然一門三人皆在都城,怕是多少也會被連累其間!”這句喃喃而出,心中也是明鏡似的,當日若無次子的去官退避鄉間,現在盧家自是被人瞧在眼中。
忙又指向內裡鋪麵的地點:“現在那接辦的下家,卻不如我家這筆銀子來的安穩,我們不過是轉手搬入了他家庫房,可他家鋪子倒是擺在櫃麵,許得漸漸售賣,到頭來還是我家這筆銀子,掙得利落!”
又是在這秋收時節,旁人未幾單是來往甘霖的買賣人,較之昔日倒是增了倍餘之數。再加上,鎮上那幾戶替莊子圈養牲口的農戶,也差未幾是時候歸還羊隻,拿回人為、米糧好生過冬了。
隻見盧侍郎淡淡看了一眼,宮闕的方向:“似這般執掌後宮多年多麼不易,又是多麼表情,你覺得單憑孃家這一樁微末小事,便讓那位氣得沉痾在床?”
隻需瞞過外人到來年春日裡,想來也就無大礙了。隻因田家隨之轟然傾圮,那幾股權勢更因這一變數,必會有所意向,隻怕年內就能見了分曉。即便還需多持續一段,隻怕到當時嚴家也因捲入過深,再得空顧及其他了。
這句倒是讓梁掌櫃麵前一亮,怎不是如此。自家即用不占著庫房好久,又不消擔憂售賣不儘,光陰一過,那商戶家又該倒賠出去多少銀子。想到這與自家再無乾係的諸多弊端,不覺已是笑容大展,挑起大拇哥直接讚了一聲:“到底還是我家娘子看得透亮!”
本來這被孃家屬親氣出病來,冇幾日工夫就沉痾在床,繼而不出三月便放手人寰的田貴妃,都走得這般倉猝,更何況宮中那位病臥在床多時之人,隻怕也是凶多吉少咯!